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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那么两三日,便是清明。
淑妃先带长春宫中的一群妃嫔,往宝灵宫祈福,只留下小猫两三只,守着宫殿。
郁偆在长春宫的正殿里,和其他人忙着换这宫里的陈设。
那些个珠帘、床幔、窗纱、摆件,按着四时节气的不同,都得做调整。
郁偆不必亲自上手,她跟着夏昭容,看着别人布置。
“你都看仔细了,这些、这些、还有这些,看着差不多,可用途却是不一样的。
你上手摸摸。”
夏昭容将一块用作窗纱的料子,拿给郁偆看:“这料子叫霞影纱,专门用来糊窗子的。
等到夏天的时候,太阳往这霞影纱上一照,能变幻出多种色彩。
这料子也就是个样子货,太硬了,只能用来糊窗子。”
郁偆要不是演技小有所成,非得将下巴落下来不可。
这料子摸在手里也叫硬?那么好的料子,居然只能用来糊窗子,简直是暴遣天物。
夏昭容细心嘱咐郁偆,到了春天,淑妃娘娘爱用什么香,惯穿什么料子做的衣服,又爱喝什么茶,这些东西又放置在哪里,都得让郁偆记在脑子里。
郁偆咋舌,这妃子的待遇可真是不一般,淑妃是妃子,在她上头的只有皇后和贵妃。
因此,淑妃所用的一应事物,可真的算是宫中顶尖的。
郁偆拿着纸笔,记下夏昭容所说的东西,都说好记性不如烂笔头,她还是记下后,回头再复习复习。
夏昭容正带着郁偆往淑妃的寝殿里去,就听外头有个宫女,哭哭啼啼地在喊什么。
“如此喧哗,成何体统,将她的嘴给我堵上。”
夏昭容呵斥道。
“夏昭容……秦选侍发动了!”
郁偆手中的笔一抖,在自己记录的本子上,划出一条道来。
夏昭容也是一惊:“怎么那么早就发动了?不是还有两个月?”
那宫人慌慌张张,眼神闪烁地道:“一早上还好好的,选侍她还下地走了一小会儿。
可……可就在刚才,选侍捂着肚子直喊疼,没一会儿功夫,就晕过去了。”
这宫人年纪小,不知事,记得满脑子的汗,红着一张脸,道:“照顾选侍的嬷嬷,都说羊水已经破了,选侍要是再不醒过来,怕是……”
夏昭容镇定下来,先是差人往宝灵宫的方向,去迎淑妃。
又让郁偆去找一位,在这长春宫中,通药理的嬷嬷来。
另叫了两个腿脚利索的,去请太医和产婆来。
宫里常年养着稳婆、产婆和女医,可这些人,不是在司药司里头,就是在太医院,离长春宫都有一段距离。
等着郁偆带着那嬷嬷,到秦素住的地方的时候,夏昭容已经将所有事情都吩咐好,秦素也已经进了特地布置的产房。
夏昭容见郁偆带了人来,便要让她回去:“娘娘的寝宫里头,有几位嬷嬷守着,我倒也放心。
不过我得守在这里,今儿晚上你给娘娘值夜,你先回去休息。”
“秦选侍醒了吗?”
郁偆多嘴问了一句。
夏昭容摇摇头:“这怕是得看天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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