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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企求蒙古人不要逼人太甚,就已经是造化了。
赵诚明白他心思,微微一笑道:“我今天之所以登门拜访,是因为我认为任何宗教都有自由传教的权力,虽然我不信仰其中的任何一种,但我表示尊重。
我希望您能将我的意志传达给所有的人!”
瓦希德丁心中狂喜,激动地问道:“请问,这是您的观点,还是……”
他想问的这是不是成吉思汗的观点。
“眼下这是我的政见,不过,你可以放心,我会向蒙古大汗请求一道旨意,让我治下的所有的人民,都有自由信仰的权力,人人皆可遵守自己的教规。”
赵诚道,“但是你们教义之中凡是与蒙古法令有所抵触者,你来解释,如何?”
赵诚对这件事是有信心的,因为蒙古人当中,除了土生的珊蛮教,还有佛教徒、景教徒和穆斯林,刘仲禄还千里迢迢地去山东敦请丘处机。
“那太感谢总督老爷的宽宏与仁慈,您的善举必将得到回报。”
瓦希德丁恭维道。
“你这话错了,一,我不是什么老爷;二,这将会是蒙古大汗的旨意,要感恩,也要感谢成吉思汗!”
赵诚纠正道。
“是、是,我错了。”
瓦希德丁连连认错,他发现自己这位年过半百者在这位少年人面前表现地太过笨拙,“不知总督需要我们做什么?”
“你们需要做的,就是该做什么就做什么,若是心有所谋,我也无法替你们担待了!”
赵诚道,他下意识地将自己看作清真寺的保护者。
“是、是,我们撒马儿干人,哪里敢违抗蒙古大汗的旨意呢?”
瓦希德丁连忙否认道。
……
赵诚在这一天的下午,拜会了数位宗教界人士,许下了诸多方便之门,博得了这些人的好感。
第二天便骑马去成吉思汗处寻求支持,在成吉思汗的眼皮底下做事,他得小心从事。
成吉思汗对城市有一种天生的厌恶,他不习惯有屋顶的地方,更不习惯在他眼里太窄的街道,在他的眼里,只有无穷无尽的天空和一眼望不到边的平地、草原,才是他应该住的地方。
他住在撒马儿干与那黑沙不(今乌兹别克斯坦卡尔施)之间有草原的地方,在那里他可以随时策马奔驰和打猎,他将在那里待上整个夏天与秋天,他已经派者别和速不台去追踪摩诃末,派三位儿子去扫荡其它未下城邑,目标是攻打花剌子模国的首都玉龙赤杰。
赵诚见着铁木真,将自己的宗教主张及目的,开诚布公地说出来,铁木真笑了:
“两年前,者别攻喀喇契丹,对着喀喇契丹人宣布‘人人皆均可信仰自己的宗教,遵守自己的教规’,结果喀喇契丹的百姓对者别表示欢迎和臣服,那只尊重景教与佛教的屈出律却不得不逃跑。
所以这一条我完全可以同意,在我们蒙古大草原,也不是人人都信奉长生天的!”
对此,铁木真有自己的解释:“世界上有各种各样的神,他们都住在天上,因此与我们蒙古人的腾格里大神并不矛盾,因为天空无限广阔,无所不容无所不包,可以住下许多大神。
每一种神灵各自管着各自的国家和百姓,非我蒙古人,他们可以信仰他们自己的神灵!”
“大汗的心胸令人钦佩。
不过,若是仅对一种宗教另一眼相看,对国家也不利。”
赵诚道,“我听说当年大姗蛮阔阔出曾经显赫无比,蒙古大草原上投奔他的百姓甚至有超过大汗的迹象。
为大汗着想,大汗不如颁布法令,让各种宗教都可以自由流传,如此便多了些制肘!
若是有教众想谋反,响应者就不会太多了。”
赵诚这么说看似是替成吉思汗考虑,其实是多此一举,伊斯兰教已经在这里深入人心,随着时间的推移,必然成为唯一统治宗教。
但是成吉思汗听着舒服,因为当年阔阔出借着宗教地位,甚至不将他放在眼里,终被他所杀。
不过,真要说阔阔出,赵诚跟他还有不共戴天之仇,自己的小命就差点栽到他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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