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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佳氏一笑,福一福身子说:“若是小主相邀,奴才必然相至。”
待得回到紫光阁时,饭席已经过了大半,歌舞也都歇了下去,慈禧早已不在座位上,应是喝的熏醉回宁寿宫歇息去了,后宫妃嫔目光大多也都是怔怔的,恐也是因席间高粱酒后劲颇大,纷纷有些挺不住了,我只觉何必呢,若非想在这些外邦使者面前卖弄,紫禁城中根本不会有人喝这高粱酒,此刻也不必皆在这里强撑,伤人先伤己,伤人十分,自损七分,载湉酒量向来不错,面上亦有薄醉之色,我附耳交代白歌去端来一碗蜂蜜水让范长禄上给载湉,至于约翰??维尔逊那帮外邦使臣皆撑在桌上,姿态各异,要么以手托头昏昏欲睡,要么僵直的坐在原地一动不动,眼神空洞,更有甚者整个人直接趴翻在地,不消一晌,王公大臣依次退下,载湉着太监将那些外邦使臣运送回各自居住驿馆,范长禄视我一眼,手上端着一盏蜂蜜水过去附在载湉耳边轻说几句,载湉随即侧头看他一眼,接过玻璃盏去,喝了两小口,幽幽放下,见人散尽,才起身悄步朝我走过来,“方才去了哪里?”
我侧头看一眼隆裕,她正被钟粹宫的宫女太监扶着向后出去,几位太妃怡然,子玉虽没喝醉,却对我和载湉谈话不感兴趣,也扶着梅韵跟着瑜妃一道出了去。
我望住载湉打量问:“奴才自是去换衣服去了,皇上怎么这样问?”
载湉“哦”
了一声,装作无意道:“朕不过是方才见了那个约翰??维尔逊也出去了半刻,怕他对珍儿做出什么逾矩之事来。”
我盈然一笑,“皇上分明晓得约翰??维尔逊不过是随口一句罢了,也分明晓得他不能对奴才怎样的。”
载湉只是看着我。
我小声说:“皇上,奴才只是去见了侧福晋而已。”
“谁?”
“侧福晋邓佳氏。”
载湉淡淡“哦”
了一声,松出一口气,看似无意,实则是在掩饰心虚,说:“也不知那个约翰??维尔逊方才做什么去了”
我望着他,不禁悄然笑说道:“嘶,怎么这么酸啊?”
载湉随即问:“什么酸?”
我不言,只是耸一耸肩,嫣然笑看着载湉。
载湉猝然也明白过来,点着我的鼻尖,对我玩笑说:“你竟戏弄朕!”
我忙作委屈状,“奴才怎敢?”
载湉微微颔首,抓过我的手,将我人拉得更近些,“日后,朕不准你再跟别的什么不相干男子说话,更不许跟他们眉来眼去”
他还没说完,我忙抬眸盯住他道:“奴才何时眉来眼去了?!”
说着,就挣开他的手,回身向前走了两步。
四下里片刻沉默,我正奇怪载湉怎么还没哄我,忽然整个人就被圈入了一个弥香的怀抱,声音漫声耳畔,“别跟朕耍小孩子脾气了”
这话说得我没理他,他又道,“别生朕的气了”
其实我心里早就没气了,只还是不想理他,须臾后,他问我,“难道珍儿就果真没看出方才朕是在吃醋么?”
他言语间着实委屈,更有些着急,我听了随即“噗嗤”
一声笑,回身反抱住他,“早就看出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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