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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眼手表,已经快十一点了。
忙活了一上午,又在空间里待了五个多小时,早上饭又没吃,这时候肚子饿得直叫唤。
起身伸了伸懒腰,收拾好了书包,这就打算出去把房给退了。
纪岩刚走到门口,就听见外头也不知道是谁扯了破哧啦的嗓子猛劲喊了声:“着火了,快跑啊——”
喝了几个月的灵泉水整个身体机能都得到了很好的改善,无论是听觉、视力,还是反应敏锐度都比一般人要强些。
当然,比起专门受过训练的人还是有所不及的,即使是这样,也足以让她在第一时间做出反应——拨开门冲了出去。
大厅里弥漫着呛人的浓烟,模糊不清的视线里不时有人听见声音往外冲,纪岩开的房间在一楼,离门口位置较近,几步就窜了出去。
旅馆守着大道边儿,空气自然好不到哪去,可是被烟呛出来的人却是大口大口的呼吸,简直就像是重见天日似的庆幸,还有人苦中做乐的调侃。
纪岩旁边的是个打扮艳丽的女人,涂着大红口红,踩着七八厘米的高跟儿鞋,弯着腰双手拄着膝盖喘完粗气不自觉跟那傻笑,可能本身也是个爱搭讪的人,受了惊吓想找人说说话,扭头就看见边儿上站着纪岩了,气息还没完全匀的道:“小妹妹,看你长得挺纤瘦,跑的倒挺快啊,练体育长跑的吧?”
本来纪岩正伸着脖儿往里头瞅呢,寻思这么半天光看着烟了,怎么也没窜出火苗呢,里头的人出没出来都?要不要找地方打电话报个火警?正在这衡量的时候就听见旁边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你——刚才说什么?”
纪岩险些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听错了,迟疑的问了句。
“我说你跑得挺快,我在你前头都被超过去了。”
女人笑着又说了一遍。
纪岩道:“……”
她一点点的就像机械装置少油生锈似的慢卡卡的低下头,去看自己的腿。
‘跑’这个字眼儿在她过去的二十六年,现今的十七年,加起来共计四十三年的人生里,实在是太过陌生。
体育课、运动会、各种体育比赛里,她永远都只会是个看客,从不曾参于。
哪怕只是简单正常的走路,对她来说都是件极其困难的事,更何况是发足奔跑了。
可就在刚才,刚刚经历了场吓吓过后,紧随而来的却是这样的惊喜。
人在过度惊吓时,做出来的往往是最本能的反应。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的脚竟然可以落地疾跑了,这简直、简直比天上掉馅饼了还让人喜出望外。
纪岩一时无法形容此刻自己激动喜悦的心情,“谢谢,谢谢你!”
谢谢你告诉我这个事实。
女人都被谢懵吧,张着大红嘴唇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这时候旅馆老板脸上黑得五花六花的咳嗽着出来,伸手扇着冒出来的烟冲着外头站着的人道:“真是对不起啊,我老婆用艾灸减肥出去忘熄炭了,都是误会一场,没着火就是烟大,让大家受惊了哈,今天的房钱就都给大伙免了哈——”
减肥能减得要报火警,也真是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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