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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
吐出一口气,贺云承脸上的些微波动已经不见了。
他伸出手,将股权转让协议翻开。
转让方:程安然;受让方:贺云承。
转让方同意将所持有程氏集团旗下67%股份,无偿转让于受让方……
这,是……假的吧?
贺云承的喉咙有些干涩,面上,却还是毫无表情。
薄唇微微勾起,身子往椅子上一靠:“说吧,那女人到底是想耍什么把戏?”
两份合同随意往桌上丢去,提起“那女人”
时的口吻,就像是在说一堆令人恶心的垃圾。
傅宝珠搅动着咖啡勺的手一顿。
片刻,才抬起头来:“就算是安然真想耍什么把戏,贺总只要签了,那些以后也不会再跟贺总有关系。”
贺云承被怼得脸色难看,尔后咬牙切齿:“不可能!
她想离婚,我偏不离!”
“砰”
地一声。
桌子被狠狠拍了一下,咖啡溅出来,落在雅致的白色垫巾上,顿时晕染出一块污渍。
“贺云承,你这话什么意思?”
傅宝珠站着,面如寒霜:“你不是心有所属吗?你不是觉得娶安然是被逼无奈吗?现在她要离开了、她要成全你了,你这样算什么意思?!”
她一吼,周围的人都看过来。
贺云承额头上的青筋一跳一跳的,也怒了:“你回去告诉程安然那女人,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同意离婚的!
就算是她死,她也得以我贺云承老婆的身份去死!”
拉开椅子,站起身,转身离去。
男人的背影如此冷漠薄情,硬生生,刺痛了傅宝珠的眼。
她的眼眶泛红,鼻头的酸涩让她喘不过气:“贺云承,你简直是这世上最恶毒的渣男!”
本来走到咖啡厅门口,已经手拉到把手的贺云承,闻言,回头看她:“没错,我承认。
但程安然……”
薄唇勾起,极其嘲讽:“难道不是世上最贱的女人么?”
玻璃门被拉开,贺云承冷漠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
傅宝珠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一闭眼,顺着脸颊掉下来。
程安然啊……那个傻女子,就是为了这样一个男人,把命都要搭进去!
傅宝珠还记得,程安然离开的那天,和她最后说过的话,她说:“爱这东西……不由天不由地、不由我,如果我活着……就不能不让自己去爱他,现在也好,我死了,我和他……都能得到解脱了。”
十月份凄凉的晚秋,傅宝珠蹲在人群来往的咖啡厅里,哭得歇斯底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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