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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同意!”
尖利的女声极尽歇斯底里,关氏走得实在太过匆促,略显沧桑的面上连脂粉也未抹匀,鬓髻间的金钗也乱了,偏向一边,垂下的松石如同她彼时的情绪。
族长蹙了蹙眉,狠狠瞠了眼边上的几个族中长辈,大家却都只可以干瞠着眼,也不知这消息怎么如此快就吹到了关氏的耳中。
关氏满面的怒气,起伏不平的心口也彰显着气忿,“她的牌龛不可以进我洛家的门!”
族长不自在地睹了眼周边坐着的一群徽州权贵,还有边角里缓缓在喝茶的景琦,他心中下了决心,轻咳了一声后对关氏道:“钧竺媳妇儿,这凤氏乃是钧竺当初明媒正娶的正室,本就该添入家谱,你好赖亦是眼下的大妇,同一个已然过世的女人置什么气?”
关氏盯着洛闻舟这张脸就来气,这小贱货生的贱种当真是好本领,也不晓得怎么哄得族长都意乱神迷的,竟然还要把这女人的牌龛记在平妻的位置的上。
“简直即是荒谬,这贱货仅是我们相爷边上的姬妾,莫非一个妾死啦也要做平妻?那我们统领府得腾出多少位置?”
她一哼,望向了洛闻舟,“这事明显即是有小的作祟,妄图染指我们洛家的家财!”
边上被请来的权贵都不自在起来,不是拾起了杯盏喝水即是三三两两议论开来。
景琦却是不动声色地坐着,乃至还携着一缕若有若无的笑纹。
洛闻舟黑下脸来,盯着关氏道:“关夫人当真是伶牙俐齿,莫非这聘书跟庚帖亦是假的?”
关氏的面色一白,随即又大怒,指着洛闻舟骂道:“你这不晓得哪儿来的野种也想碰我洛家的东西?!
做梦!”
关氏眼光狠辣,环视了一圈周围坐着的人,冷冷一哼,“就凭你们也要逼我这个统领夫人?”
她走至了族长脸前,指着他的鼻子道:“洛老当真是记性好,当初我嫁进洛家,为洛家谋取这步步登高的机会,你们洛家就把我供到了天上,现眼下我母家衰微,你们立刻就想一脚踹开我?我跟你们说……想都不要想!”
关氏发狂一样地举起烬炉,砸烂了摆在大厅中间的案桌,“我死也不会令这个贱货进门!”
洛闻舟的面色坏到了极致,他下意念地摁上了腰际的佩剑……
倏然右掌被人摁住,洛闻舟忙回首,却看是景琦立在身后。
景琦对他摇摇头,洛闻舟方才放下了掌。
彼时关氏见洛闻舟不敢回话,更为冲向前要去砸了凤氏的牌龛,洛闻舟大怒,夺过了牌龛,“关夫人此是啥意思?”
关氏一哼,“在场的诸位都替我做个见证,我洛家的门永远不可以让如此的贱种踏进半步!”
景琦轻笑,“此话当真?”
关氏一噎,随即目光锋利地望向了景琦,“当然真的!”
洛闻舟被景琦挡在身后,彼时也镇静下,盯着景琦。
景琦微微拍了拍手,“来人,把我的大礼奉上。”
关氏狐疑地蹙起了眉心,“你此是要干嘛?”
景琦却不理睬她,仅是兀自立在原处,笑纹融融。
没多长时间,一个随从便进了宗祠,双掌捧着一张契书模样的纸张,“夫人过目。”
关氏踟蹰了一瞬,最终还是拾起了那张纸,只睹了一眼就面色大变,她身子一晃,在丫头的搀抚下才没有跌倒。
景琦向前一步,敛起了那份纸张,“如何?”
关氏抬着指骨,却开不了口来,额上密密地布了一层凉汗,“这不可能!
你怎会有洛家祖宅的地皮契跟房屋契?!
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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