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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李成进来,那少妇微微一惊,停止了哭泣,悄悄地向他瞥来。
李成打量着那少妇,觉她虽然已经三十多岁,却面目清秀,五官整齐,气质也十分稳重。
看得出来,是个很保守的女性。
被李成一番打量,那少妇立刻垂下头去,放声痛哭道:“青天大老爷,要给小妇人做主,我家官人死得冤枉啊!”
那开封府的致富也没有和李成互通姓名,只是淡淡地道:“李大人牵涉本案,本官不恭之处还请见谅。”
李成看那知府神色坦然,没有什么做作之色,心中也有些吃惊,莫非这人还真想拿自己开刀不成?
正想着,只听那知府淡淡地道:“下跪者何人,有何冤情?若是胆敢诬告依照大宋律法定要严惩!”
那少妇含泪道:“妾身刁张氏,夫君刁大郎原为城南屠户,卖肉为生,前十日因妾身娘家的耕牛急症死掉了,大郎便托人去买了一头三岁的黑牛回来。
谁料四日前,大郎忽然把牛牵走了,妾身以为他是要把牛送到妾身的娘家去,却没想到,午间回来便跳了井……”
说着,早已泪如雨下,泣不成声,外面听审的围观百姓都忍不住纷纷叹气。
坐在大堂上的开封府知府,微微皱眉道:“既然如此,你有如何知道刁大郎是因为黑牛被索而自尽的呢?”
刁家娘子含泪泣道:“是大郎回来后,不见了黑牛,妾身问他是否已经把黑牛送到妾身娘家去了,他却怒气冲冲地出门而去,后来就跳井了。
大郎死后,奴家才知道原来黑牛竟然已经被新任的中书舍人李老爷买去。
说是做什么玩的东西要呈给皇上。
奴家不懂什么大道理,但是也知道耕牛乃是家里的命根子,若不是李家仗势索要,大郎绝不会这样去寻死啊!”
坐在堂上的知府冷冷地看了一眼坐在下面的李成,皱眉道:“刁家娘子,刁大郎可曾和你说起什么?他为何会要去跳井?”
刁娘子含泪道:“若是说了什么,奴家也不会来告官啊!”
知府点了点头,神色阴沉地望着刁家娘子,冷哼道:“既然你连为何要去跳井都不知道,还来告官?本官如何决断?若是冤枉了好人,官家的体面何在?!
来人!”
随着他的怒喝,旁边手持棍棒的衙役立刻同时答应一声,上前将刁娘子围了起来。
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刁娘子,吓得惊呼一声瘫在了地上。
在府衙外围观的百姓见状也同时喧闹起来,旁边刁娘子已经吓得面如图二色,完全忘记了喊冤。
这时一个冷笑,忽然从人群中传来:“大人为何不能审问清楚些呢?这可是人命关天的案子,若是大人有所顾忌,那还是由小娘子去提刑司喊冤吧!”
开封知府脸色一僵,冷冷地道:“此案糊里糊涂,本官不予判断,苦主自可去其他衙门,本官退堂!”
说毕,起身便向后堂走去。
围观的百姓无奈,只好纷纷散去,那刁娘子呆呆地望着空无一人的大堂不知所措。
两名衙役上前,冷喝道:“快些自己出去,否则便要治你罪名!”
刁娘子含泪瞪了一眼李成身后的李全,只好一步步地挪出大堂。
李成见状,心中虽然明白那开封府尹的用意,却根本高兴不起来。
毕竟是凶杀案,牵扯到自己身上,无论如何都轻松不起来。
这时,开封府的一名捕头上前抱拳道:“大人,我家大人今日不便相见,还是改日前去府上拜会。”
李成犹豫了一下,忙点头道:“即然这样,下官还要进宫去见皇上,只能改日再见了。”
从府衙出来,李成还是情不自禁地抬手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不知道什么为什么,总觉得今天是事情不会这样轻易了结。
这时,跟在身后的李全小心翼翼地道:“官人,是进宫去还是前往中书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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