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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蒋爷在舱门侧耳细听,原来是小童(就是当初服侍李平山的),手中拿的个字简,道:“奉姨奶奶之命,叫先生即刻拆看。”
李平山接过,映着月光看了,悄悄道:“吾知道了。
你回去上复姨奶奶说夜阑人静,吾就过去。”
原来巧娘与幕宾相好就是他。
蒋爷听在耳内,暗道:“敢则这小子,还有这等行为呢。”
又听见跳板响,知道是小童过去。
他却回身歪在床上,假装睡着。
李平山唤了两声不应。
他却贼眉贼眼在灯下将字简又看了一番,乐的他抓耳挠腮,坐立不安。
无奈何也歪在床上装睡,哪里睡得着,呼吸之气不知怎样才好。
蒋爷听了,不由的暗笑,自己却呼吸出入,极其平匀,令人听着,直是真睡一般。
李平山耐了多时,悄悄的起来奔到舱门,又回头瞧了瞧蒋爷,犹疑了半晌,方才出了舱门。
只听跳板咯噔、咯噔乱响。
蒋爷这里翻身起来,脱了长衣,出了舱门,只听跳板咯噔一响跳上去。
到了大船之上,将跳板轻轻扶起,往水内一顺。
他方到三船上窗板外细听,果然听见有男女淫欲之声,又听得女音悄悄说:“先生,你可想煞我也!”
蒋爷却不性急,高高的嚷了两声:“三船上有了贼了!
有了贼了!”
他便刺开水面下水去了。
金福禄立刻带领多人,各船搜查。
到了第三船,正见李平山在那边着急,因没了跳板,不能够过在小船之上。
金福禄见他慌张形景,不容分说,将他带到头船,回禀老爷。
金公即叫带进来。
李平山战战哆嗦,哈着腰儿,进了舱门,见了金公,张口结舌,立刻形景难画难描。
金公见他哈着腰儿,不住的将衣襟儿遮掩,仔细看时,原来他赤着双脚。
金公已然会意,忖度了半晌,主意已定,叫福禄等看着平山。
自己出舱,提了灯笼,先到二船,见灯光已息;即往三船一看,却有灯光,忽然灭了。
金公更觉明白,连忙来到三船,唤道:“巧娘睡了么?”
唤了两声,里面答道:“敢则是老爷么?”
仿佛是睡梦初醒之声。
金公将舱门一推,进来用灯一照,见巧娘云鬓蓬松,桃腮带赤,问道:“老爷为何不睡?”
金公道:“原要睡来,忽听有贼,只得查看。”
随手把灯笼一放,恰好床前有双朱履。
巧娘见了,只吓得心内乱跳,暗说:“不好!
怎么会把他忘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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