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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来你们便喊打喊杀的,还未及与你好好叙旧呢。”
有数道目光投了过来,花月影感到一丝紧张,面目略显僵硬,冷哼一声:“我从未见过你。”
丹晴道:“明庄主,胡会长,二位都说我教屠杀你们弟子,可有什么证据没有?”
明彪华并不理会她,攻击愈发狠厉,丹晴聪明,见他失了左手,多有不便,于是利用这个优势,四两拨千斤地与他周旋。
明彪华自知被她戏耍,火冒三丈却无可奈何,碍于面子也不肯叫徒弟相助——毕竟从表面上看,二人争斗得激烈,他并未落了下风。
丹晴问胡寒:“西番教夜袭紫松会的时候,不是全身而退吧,那些尸首呢?”
胡寒本也是一代高手,自受了夜魔一掌之后,经脉逆行,真气受损,虽勉强医好了,武功却是大不如前,与无常剑法遇上,打得甚是吃力。
此刻听见丹晴问话,借机后撤一步,停下休息,怨愤道:“自然是喂狗了!”
如他所料,他停手之后,谢无风也收了招,并非执意要取他性命。
丹晴像一片轻盈的叶子,围绕着明彪华漂移,仅凭拳脚与他的兵器抗衡,听到胡寒的回答,没有一点哀伤愤怒,遗憾说道:“可惜了,要是还留有尸体,便能与我教中人做一对比,让你知道那些暗杀者都是刻意冒充,并非我西番教教众。
若再深入探查,你就会发现那其实是花月影养的死士。
对了,还有翟门主,你女儿不是李澄阳杀的,真正的凶手是花月影才对——哎呀!”
话未说完,一柄纤细的短剑贴着额角,从脑后疾刺而来,丹晴不敢回头,弯腰向一侧闪避,躲闪中后背突然一痛,竟是被明彪华蹬了一脚,她喉间顿时涌起猩甜,惊叫着朝那顶大轿子跌去。
快要摔倒时,一只细白的、只有她半个巴掌大的手从轿子里伸出来,在丹晴背后轻柔地一托,化解了她的冲势。
“姐姐!”
丹晴强忍剧痛站起,转过身,看见花月影立于明彪华身畔,手里捏着一把短剑,正是方才偷袭之人。
这时,轿子左侧也传出闷哼,一名西番教弟子不敌朱月阁死士,腹部中剑,重重摔倒在地,血流不止,痛苦呻吟。
一个稚嫩的声音说道:“芙蓉散!”
丹晴得了提醒,急忙从怀中掏出一个纸包,葱指轻弹,登时,白色的粉末借风而起,纷纷扬扬地落在轿子周围方圆一丈之地。
西番教教众早有准备,屏息掩面,而朱月阁门人慢了一步,吸了不少粉末。
那药粉甚是强效,不过几次呼吸之后,十几名朱月阁弟子便软绵绵地倒在地上,四肢时不时抽搐一下。
“你……你这歹人!”
花月影大怒,号召一众江湖人,“大家齐心协力,快把妖女杀了!”
此时,离轿子最近的,是玄刀门、洗砚山庄和雄图镖局的子弟,可他们神色犹疑,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各自掌门。
“怎么,”
一时无人动手,花月影环视一周,阴沉大笑,“你们该不会信了这妖女的胡言吧?”
明彪华就在她身边,能分辨出花月影骤然紊乱的喘息,听着听着,眉头便纠结成一团。
正待开口,一个响亮的、脆生生的孩童声音突然响起:“花阁主若真是问心无愧,又何必急着杀人灭口?”
此情此景,真是怪异极了,在场之人打了个激灵,不约而同地看向那顶高大精致的轿子。
沉稳如纪恒,眼中也起了波动,跳跃、迟疑的目光,好似一场暴风雨中闪闪烁烁的灯火。
一只白嫩的小手揪住了帘子,随后,缝隙越开越大,只见一个女童钻出轿子,穿着绣鞋的小脚轻轻踩在草地上。
纪檀音倒抽一口气,小声惊呼。
虽然已有了心理准备,可是亲眼见到那个脏兮兮的哑女摇身一变,头戴繁复银饰、身着精美衣裙,眼角飞红,唇若点朱,额前印着黑色火把,眼神丝毫没有一个八|九岁小丫头的懵懂天真,还是情不自禁地感到震撼与奇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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