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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霖仍旧没有任何作为,而是尽量集中优势兵力消灭王林先遣来的骑兵,像是一副黔驴技穷的样子,精打细算的想要挽回一些胜算。
“螳臂当车!”
王林咧开嘴,笑的如同他布置的半月阵那般,瞳孔中已经浮现侯霖灰色棋子在沙盘上拔除的场景。
王林不在犹豫,压上了所有的兵力,密密麻麻的红色棋子好似汪洋大海汹涌而来,势要吞并侯霖。
“差不多了。”
侯霖轻语,王林一愣,没明白侯霖的意思,沙盘上侯霖的骑兵围着王林的骑兵,而王林的步兵则又围住侯霖的骑兵,胶着不分,看得人眼花缭乱,连移一格的空间都没了,侯霖一撩衣袖,几乎趴在了沙盘上,将那颗弓骑棋子移动了五格,方向对准了‘粮’。
一切明了。
其疾如风,攻掠如火。
王林近乎疯狂起来,咬牙切齿的在沙盘上狠狠的摸索,想要在拿出一部分兵力去阻挡住侯霖,却被侯霖堪堪挡住,只要弓骑行到了囤粮处,即便其余棋子全灭也是赢了。
王林最后的视线在侯霖弓骑快速的攀格到屯粮点,他整个人都像虚脱了一样,两手不停的颤抖,许久说不出话,顷刻闭眼一黑,便失去了知觉。
大儒还没来得及宣判侯霖的获胜,便被王林突然的晕倒吓的愣在了原地,过了几秒后才看向了聂朗。
聂府主明显沉的住气,立即召了候场的太医入殿。
王焕然在王林晕倒的那一刻便站了起来,但天子高坐在上,他又不好直冲到王林身边,只能焦急的看着太医不慌不忙的给王林把脉。
几位与他平日里交好的同僚也皆安慰着他,太医诊断完后,对着聂朗和天子行礼后道:“这位学子只是一时急火攻心才会晕厥过去,并无大碍,休息几日便好了。”
王焕然听后舒了口气,看着王林被人抬下去后对着天子叩首道:“臣一时护子心切,致失君臣之礼,还请陛下降罪。”
天子的心情似乎很好,挥了挥手道:“父子之情,人皆有之,准司空大人退殿。”
王焕然也顾不上什么风度了,急忙踱步追了上去,看看他的宝贝儿子究竟有没有事。
作为始作俑者的侯霖此刻却置身事外,只是安静的看着王林被人抬了出去,心里却波涛汹涌,这次真算是结仇了。
侯霖没想到王林居然如此脆弱,这次让他在满朝文武百官和天子的面前丢脸,恐怕这事无论如何也无法善终了。
周围的文武大臣们也似炸了锅一般,纷纷议论起来,有窃笑看热闹者,也有哀叹惋惜者。
一时殿中热闹了不少,不在似开始时那肃穆的气氛。
而主持的大儒却傻了眼,按规矩走,沙盘演练完后应当进行言辩,可王林晕厥下场,断然是不能参加言辩了,这大儒只能用乞求的目光看向聂朗。
纵使聂府主老成持重,这种突发起来的意外也让他有些拿捏不定,不过他在脑子里一转便想通了其中的关键所在。
既然自己不好处理这事,不如就将这难题抛给天子。
“陛下,你看这接下来?”
聂朗面露难色,看向了天子。
天子微微沉思,随后笑道:“既然王林因故下场,那就由聂府主亲自给这个学子出个试题吧。”
听到天子的话,聂朗更是苦不堪言,他将问题甩给了天子,却不想天子一句话又轻飘飘的甩给了他。
逸亲王听后笑道:“陛下所言极是,聂老就不要推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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