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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一出口,心口便一阵绞痛,她不由抬手按住胸口,想要将那股莫名的绞痛按下去。
啪!
丰兰息手中的折扇落在地上,脸上的笑容褪去,漆黑幽深的眼眸瞬间变得冷厉,如寒芒般看着风惜云,一眨也不眨地看着,许久,帐中才响起他的声音,“我无心无情,你又何曾有心有情?”
那刻,他的声音不再雍容优雅,而是带着深冬寒意与萧索。
话落时,他已转身往外走去,修长的黑色背影在晦暗的暮色中显得无比寥落沧桑。
而帐中,风惜云颓然跌坐于椅上,握着青铜面具的手无力垂落,头靠在椅背上,目光茫然地望着帐顶。
片刻,一滴清泪悄悄溢出眼角,瞬间掩入乌鬓中。
漏壶轻泻,夜幕渐深。
等到风惜云收拾好心情,步出营帐时,已是星光满天,夜凉如水,几丈外一道挺拔的身影静静伫立于星辰之下。
她叹了口气,道:“伤口吹了风不好,进来吧。”
说着转身又回了营帐。
修久容默默跟着她走入帐中。
“说吧,傻站在帐外干吗?”
风惜云在椅上坐下,然后示意修久容也坐下。
修久容却不敢坐,上前几步,行了礼,然后道:“主上,为何要让墨羽骑来?”
风惜云闻言看了修久容一眼,然后微微一笑,道:“久容是在担心请神容易送神难吗?”
“主上,雍州打的什么主意您很清楚,可为何您还要……”
修久容不明白主上为何有这种迎虎入门的举动。
风惜云闻言起身,走至修久容面前,目光平静柔和地看着他,“久容,你如何看现今天下?”
“嗯?”
修久容不料风惜云会有此一问,不由一怔,“现今天下?”
“嗯。”
风惜云移步往帐门走去,站在门口,抬首仰望浩瀚的星空,夜风拂帐而过,清凉扑面而来,“如此星辰,如此凉风,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有福气、有闲情去欣赏和享受的。”
“主上,您是说?”
修久容猜测着,又有些犹疑。
“自宝庆帝以来,昏君暴政,天灾兵乱,百姓深受其苦;至如今,诸侯相伐竞权,天下动荡,大东朝早已是名存实亡。”
风惜云的目光遥遥望着星空,声音沉重,“这些年的江湖游历,我已看尽这天下的杀戮与伤痛。”
修久容走至她身后,默然片刻,道:“主上要与雍州结盟,是想以两州之力,重还天下太平?”
“雍州有争霸天下的意图,这也没什么不好,有其志才能成其事。”
风惜云点头道,“既要结盟,又何惧其兵入境。”
修久容听了,脸上升起忧思,“主上的意愿自然是好的,只是臣担心,将来某一日,青州风氏将不存。”
风惜云闻微微一笑,云淡风轻,她转过身,目光望向帐中央属于她的座椅,“若得天下一统,若得百姓安乐,又何分青州风氏与雍州丰氏?”
“那……”
修久容看着风惜云,犹疑了片刻,依旧道,“主上为何肯定兰息公子就能成就大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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