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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水东流,滚滚不息,浪花翻涌,汇川入海。
古往今来,多少英雄豪杰叱咤江湖,快意恩仇,多少绝色美人,一笑倾城,再顾倾国。
然而,他们却依旧敌不过那岁月的流逝,英雄白骨,红颜成空,唯有这奔流不息的江水,川流不息。
暮春三月,已是莺****长的季节,滚滚的江水虽然汹涌,但也不知不觉之间蕴含了一丝温柔。
一叶扁舟沿江东来,船夫是个三十多岁模样的中年男子,黝黑,低矮,精装。
岁月在他的脸上留下一道道皱纹,那是生活的年轮。
船夫的兴致很高,两条胳膊熟练的操纵着船桨之余,口中带有鄂州一代特有口音的渔家小调在江面之上回荡不休。
这船上拉的可是一个大主顾,不仅仅银子使得多,事情也少,只是从来不允许自己去船舱里面打扰他罢了。
不过看那小公子腰间挂着的青色长剑,即使这船夫眼力再差,也知道对方就是那些高来高去,杀人不眨眼的江湖客。
是以,就是叫他进去,只怕他心中还要思量一番呢。
船舱之中,一袭白衣胜雪,朱红缎带束腰,一柄青色宝剑挂在腰间。
剑眉之下双目紧闭,眉头微展,正是当日在云州血刀老祖手下死里逃生的江风。
一连乘水路自青州向东,穿过渝州,便已到了鄂州境内。
与云州苦寒的气候不同,这鄂州一年四季,倒是几乎见不到一丝半毫的雪花。
虽是初春,但江面之上却只有一丝丝微微带有凉意的水汽,毫无任何冰冷的气息。
当日江风跳入悬崖之下,在冰水之中足足泡了数个时辰。
若非江风的融阳化雪功乃是道家功夫,最讲究韧性和生生不息,只怕早已在江水之中活活冻死。
即使如此,寒气透过伤口涌入江风体内,直到昨日,才刚刚将其完全祛除。
“船家,如今到了何方地界了?”
江风的声音缓缓传出,随后那撑船的汉子开口笑道:“江公子,如今我们已经到了汉水地界,距离荆州已经不远了。”
“汉水!”
就在江风陷入思索之时,忽听得江上一个洪亮的声音远远传来:“快些停船,把孩子乖乖交出,佛爷便饶了你的性命,否则莫怪无情。”
这声音从波浪中传来,入耳清晰,显然呼叫之人内力不弱。
江风出得船舱,举目远眺,只见两艘江船,如飞的划来,而不远处,同样有一条小船泊在江上。
那两条飞驰而来的小船之中,前面一艘小船的船梢上坐着一个虬髯大汉,双手操桨急划,此人膂力奇大,双桨一扳,小船便急冲丈余。
后面一艘船身较大,舟中站着四名番僧,另有七八名蒙古打扮的武官。
众武官拿起船板,帮同划船,人多毕竟力大,两船相距越来越近。
过不多时,众武官和番僧便弯弓搭箭,向那大汉射去。
但听得羽箭破空,呜呜声响。
就在此时,一旁的一艘小船上,一个身材高大,面色红润,一身邋遢道袍的老道忽然夺过艄公的橹来,在水中扳了两下,渡船便横过船头,向着来船迎去。
江风见此,心中刚刚所思更加得到了印证,正巧那大汉的小船已经逼近,当下也不管那正在仓皇掉头的船夫如何,忽然之间一声暴喝:“好一条汉子,我来助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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