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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她膝盖肿了也无人管,他心里就不大好受。
陈稚鱼讶异抬眸,撞上他沉醉的眼眸中,他似乎也没察觉,自己说了句…情话?
陆曜走后,原本困极累极的陈稚鱼抱着被子,这时候却不能快速入睡了,但回了止戈院的陆曜,简单洗漱后倒头就睡,美梦正好。
今年皇后的千秋宴热闹非凡,礼部侍郎的公子在晚宴上对威武将军的嫡次女一见钟情,两家便开始行走接触,正适龄的年轻男女,彼此又有好感,便传出了一段佳话。
还有那显郡王与安郡王两家,向来不睦,两家的女儿在宴会上疾言相讽,一个私下泪流满面,一个回去便气急攻心请了太医相看,还有刘家郎与李公子笑里藏刀,李公子输了一对上好的玉佩给刘郎,回去叫其父拿鞭子抽得下不来床。
那日各户人家都有精彩,次日陈稚鱼起来,腰部酸痛,去如厕时发觉是葵水来了,便在家里歇了一天,听着出去了一趟的唤夏与她讲起这些听闻,目瞪口呆又觉好笑。
“说得好像他们都亲眼瞧过一眼。”
连李父在家暴打其子,嘴里云云:赌就罢,还输了。
这种除非有人在场,否则不可能传的这样有鼻子有眼的话都出来了。
唤夏笑:“传言嘛,自然是传到你口中再添一句,传到我口中再丰富一些,才有趣味。”
陈稚鱼笑了会儿,忽然一顿,轻咳一声,朝唤夏看去,问:“那…可传了关于陆家的?”
唤夏笑容一僵,端着针线盒准备溜之大吉。
瞧她这样,陈稚鱼也猜到外头不仅传了,只怕是传得不堪入目,她不敢叫自己晓得罢。
不由失笑:“回来!
既然听说了,便背与我听听,左右已经过去了,我心里大概有个数,你且说来,我也好有个准备。”
唤夏尴尬地停住,回头看她,唉声叹气道:“总不是什么好话,姑娘何必听了来气。”
陈稚鱼摇摇头:“我如何做的,外人如何以为的,我都有章程,所以,你尽管说来,我不会生气。”
看姑娘坚持,唤夏放下针线盒,咳了两声清清嗓子,学舌与她道:“要说千秋宴上精彩纷呈,旁的都是小打小闹,唯有陆家这次,是出了大洋相,听说了不曾,陆家那位嫡公子,被圣上赐婚啦!”
“哎哟赐婚?那真是隆恩浩荡啊!”
“浩荡啥呀,你们没听说年前陆家被责的事,为这事原本同木家的婚约都取消了,如今这个,简直令人发笑,皇帝竟给陆公子配了个市井出身的小家女,据说那女子殿前失仪,极好富贵,京里的贵太太无一人瞧得上呢,还说宫宴当日,陆夫人对其可没个好脸色!
你就说吧,这哪是好事?”
“这……那陆公子可是百年不遇的少年英才,年纪轻轻便登科及第,怎就配这么个妻子,我若是他,面对这样的女子,怕是要恶心的食不下饭了。”
“是极是极,真真是可惜了陆家公子了。”
唤夏学完,立马收敛了神态,紧张兮兮的看着姑娘,见姑娘听得发愣,水端着半晌才喝一口,不由宽慰:“外头人哪知姑娘温婉贤淑,传言总是添油加醋当不得真,您莫放在心里。”
陈稚鱼放下茶杯,摇摇头,脸上没什么表情,说:“这些话里,说我的少,大多是说陆家还有陆公子的,我没什么的,只是这种名声传出去总是丢了陆家颜面。”
站在门口听了一耳朵的田嬷嬷,心里百感交集,也疼着这位姑娘,一个不过十六的小女娃,名声被传成这样,还在替旁人难受,也不枉夫人体贴她了。
想着,便走了进去,笑着说:“姑娘大喜,昨日宫里赏下来的一箱金银玉器,依着陆夫人的意思,都给姑娘送来了,另外陆夫人还挑选了几匹时兴布料一道送来,都在小库房放着,姑娘去瞧瞧吧。”
陈稚鱼忙从榻上起身,朝着她过去时嘴里还在念叨:“这如何使得?那能叫夫人如此破费?宫里赏下来的还是送回陆家吧,”
田嬷嬷与她一道去小库房,闻言笑着摇头,道:“无需,夫人说了,这些都是姑娘该得的,原本夫人给姑娘准备的不止布匹还有其他,但怕太惹人眼目了,夫人说了,什么好的等姑娘入了府自然都有。”
到了小库房,看着眼前的东西,陈稚鱼知道陆家给了她,也是有补偿之意,推拒了两句就收下了。
让唤夏准备笔墨纸砚,又将近些日子得的东西一一记录在册,田嬷嬷在一边瞧着,暗暗感叹她的细致。
等到晚间,用过饭后她将陆夫人送来的布匹摊开,询问了田嬷嬷两句:“府上的两位小姐,还请嬷嬷告知其喜好。”
田嬷嬷一看就明白了,顿觉她这个未来新嫂疼爱妹妹,便道:“方夫人教女严苛,寻常不让她穿红戴绿,都以素雅为主,郑姨娘性子儒弱,但其女陆萱好张扬,喜艳色。”
说到这儿,委婉了一句:“只是一点,姑娘还需知道。”
陈稚鱼看向她,听得她道:“茵姑娘年幼时生病伤了身,食补了一段时日,身材便丰盈一些。”
这么一说,陈稚鱼明了,点点头,神色如常,道:“嬷嬷想来是知晓府中姑娘们的尺寸,我想挑两匹布来给姑娘们做身衣裳,您到时帮忙把把关。”
田嬷嬷“唉”
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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