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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前一道清溪,屋后都是颠石乱山。
看那酒店时,却是个村落小酒肆。
但见:
门迎溪涧,山映茅茨。
疏篱畔梅开玉蕊,小窗前松偃苍龙。
乌皮桌椅,尽列着瓦钵磁瓯;黄土墙垣,都画着酒仙诗客。
一条青旆舞寒风,两句诗词招过客。
端的是走骠骑闻香须住马,使风帆知味也停舟。
武行者过得那土冈子来,径奔入那村酒店里坐下,便叫道:“店主人家,先打两角酒来。
肉便买些来吃。”
店主人应道:“实不瞒师父说,酒却有些茅柴白酒,肉却都卖没了。”
武行者道:“且把酒来挡寒。”
店主人便去打两角酒,大碗价筛来,教武行者吃,将一碟熟菜与他过口。
片时间,吃尽了两角酒,又叫再打两角酒来,店主人又打了两角酒,大碗筛来。
武行者只顾吃。
比及过冈子时,先有三五分酒了,一发吃过这四角酒,又被朔风一吹,酒却涌上。
武松却大呼小叫道:“主人家,你真个没东西卖?你便自家吃的肉食,也回些与我吃了,一发还你银子。”
店主人笑道:“也不曾见这个出家人,酒和肉只顾要吃,却那里去取?师父,你也只好罢休。”
武行者道:“我又不白吃你的,如何不卖与我?”
店主人道:“我和你说过,只有这些白酒,那得别的东西卖?”
正在店里论口,只见外面走入一条大汉,引着三四个人入店里来。
武行者看那大汉时,但见:
顶上头巾鱼尾赤,身上战袍鸭头绿。
脚穿一对踢土靴,腰系数尺红搭膊。
面圆耳大,唇阔口方。
长七尺以上身材,有二十四五年纪。
相貌堂堂强壮士,未侵女色少年郎。
那条大汉引着众人入进店里,主人笑容可掬迎接道:“大郎请坐。”
那汉道:“我吩咐你的,安排也未?”
店主人答道:“鸡与肉,都已煮熟了,只等大郎来。”
那汉道:“我那青花瓮酒在那里?”
店主人道:“有在这里。”
那汉引了众人,便向武行者对席上头坐了。
那同来的三四人,却坐在肩下。
店主人却捧出一樽青花瓮酒来,开了泥头,倾在一个大白盆里。
武行者偷眼看时,却是一瓮窨下的好酒,被风吹过酒的香味来。
武行者闻了那酒香味,喉咙痒将起来,恨不得钻过来抢吃。
只见店主人又去厨下,把盘子托出一对熟鸡、一大盘精肉来,放在那汉面前,便摆了菜蔬,用勺子舀酒去烫。
武行者看了自己面前,只是一碟儿熟菜,不由的不气。
正是眼饱肚中饥,武行者酒又发作,恨不得一拳打碎了那桌子,大叫道:“主人家,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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