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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抿着唇,接着说:“族长,您是清晰我母亲的身份,我想让您替我母亲做主,令她正大光明地进洛家的宗祠。”
族长为难地狭起了明眸,不住地把玩着掌中的杯盏,这事并非头一回了。
早在三年前自己就委婉地拒绝过了,原因也非常简单,凤氏没有身家背景,哪儿拗得过关氏的资格?况且洛枝山也不是个善茬,自己虽然是族长,可也没在他这洛家的一枚上占到过便宜。
族长无奈地叹口气,对洛闻舟道:“贤侄,你亦是晓得的,我虽然做了洛家的族长,可毕竟亦是为难的。”
洛闻舟沉下脸来,“于情于理,我母亲皆是洛家的主母,莫非是族长认为情理不合?”
族长也没了面色浮于表层的笑纹,他把杯子一推,“洛闻舟,你还真把自己当作登堂入室的洛家公子哥了?你有何资格来跟我谈这事?”
洛闻舟讽笑了一声,“族长,你当真以为我还是那个任人摆布的洛闻舟?”
族长眉心一蹙,仿似在判断他话中的含义,“你想怎样?”
“并非我想怎样……而是族长想令我怎样去达成这事。”
洛闻舟压下了怒气,不怒反笑地坐在原处,倒像非常泰然的模样。
族长反而是有些拿不定主意,据说这洛闻舟去了趟长安,莫非遇着了佳人?这有可能么?
“闻舟贤侄,你毕竟亦是想入了我洛家的门,我身为族长当然有这个顾虑,眼下你父亲也不在徽州,我瞧此事还是等他回来再议……”
砰地一声,洛闻舟重重地放下了掌中的杯盏,极重地声响不仅震住了那族长,也让门边守着的侍从面色一变,迅疾地往茶楼外边而去了。
“此事我无意再拖,再拉下去,我不可以保证自己还可以好生地坐着相商。”
洛闻舟分毫没有退让。
族长也不悦地扬了眉,“你在威胁与我?”
“那又如何?”
洛闻舟黏了戾色的明眸非常凌厉。
倏然那包厢的门被叩了三声,随即便被微微推了开来。
洛闻舟倏地回首,却瞧见了一个一身素衣的翩然公子,云白项银细花纹底的锦服暖润雅致,大片的莲花纹透着典雅,袖口处的朵朵祥云同腰际的朱红白玉腰带相映成辉,挂着的白玉腰佩衬出他的气质优雅。
景琦伸出袖口的右掌修长洁净,掌中攥着一把雅致的羽扇,面容俊逸,暖润似玉,“叨扰了。”
说完,他径直走至了洛闻舟的边上,笑着坐下道:“洛兄多多包涵,是景某来迟了,由于今日在铺子里耽搁了些时候。”
洛闻舟见他这么说,反而忐忑起来,自己压根不识得此人,他此是想干什么?
景琦朝对边的族长点点头,“族长,失礼了。”
如此的气势又怎会是一样人……族长眸子一转,笑了起,“不知这位是……”
景琦轻笑,“景某乃是青州景家之人。”
青州景家,洛闻舟亦是心中一惊,这青州的景家可是官商,又因在景家祖上的功绩,更为脸非常大,景家可谓是富可敌国了罢。
族长面色一变,随即笑着立起身,“原是景家的公子,老夫今日倒是幸会了。”
景琦神情不变,微微点头,“族长不必多礼,晚辈是为洛兄一事而来。”
他趁着那族长不曾主意,在洛闻舟的目光下,在桌上极快地勾画了一个安字,随即对他轻笑着点头。
洛闻舟方才懂了,这位景家的公子哥是独孤容姿为自己安排的。
族长想到此是景家的公子哥,喜不自胜,责怪道:“闻舟贤侄,今日不怎么不早说,我也可以做东去狮子楼喝些薄酒。”
景琦笑着摇摇头,尽显风雅之态,可眸中却是不容置疑的绝对,“不必客气了,这也不是件难事,何必大动干戈?”
族长也沉静下,他笑纹微敛,“此事并非老夫拿乔,而是……而是洛统领他的意思是要遵照关夫人的心意,因此这闻舟贤侄入族谱一事亦是拖了这么些年。”
洛闻舟垂下了眼帘,冷色氤氲,“关氏又怎样?她眼下又可以掀起什么风浪?莫非是族长怕了那些黯地里的勾当被关氏说出?”
景琦亦是闻言微愣,随即亦是高看了这洛闻舟一眼,原以为是个犯了左性的糊涂人,没料到居然是黯中得了这消息,怨不得敢喊来族长谈判。
想到了容姿对此人的高看一眼,景琦亦是唇角微扬,她毕竟不是个一样女人。
那族长彼时却是如坐针毡,“你血口喷人!”
他一张丰润富态的脸也憋成了猪肝色,立起身子就指着洛闻舟骂了起,“我念在你这多年过着苦日子不可以认祖归宗,乃至还接济过你一二,可没料到,你居然反咬一口!”
景琦亦是唇边一勾,掌中的羽扇啪的打开,轻轻道:“族长切莫动气,这有无黯中勾当一事,要讲证据,不若洛兄就在此讲一说,我也算做一个见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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