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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驾将将行至上恩苑外时,骤然停下。
“作死,怎么驾的车?”
马车仓促间停下,穆清昨夜没有休息好此时正迷迷糊糊地睡着,一时没坐稳,头磕到了一旁包着柔软毛毯的隔板上。
环儿见穆清被惊醒还磕了头很是心疼,掀开轿帘斥责道,“磕坏了公主仔细你的小命。”
“公主,头怎么样?疼不疼?”
环儿凑上前去,细细打量,看穆清的额头依然光洁白皙才又放下心来。
“公主饶命,公主......”
车夫听了环儿的责骂,吓得面色苍白。
“怎么回事?”
穆清开口,语调带着些睡醒后的慵懒缠绵,勾人得紧。
站在轿外的宋玠听得这声音喉头一滚,只觉自己的气息变得滚烫起来。
“臣府中的轿辇出了问题,惊扰了公主,还望公主恕罪。”
穆清掀开帘子朝看了看,前面果然停了一辆装饰奢华的车驾,好几个小厮在旁边跪着。
宋玠看着掀开帘子张望的穆清,眉眼染上一层笑意。
说话的是一个华服公子,看起来不过弱冠之年。
着一身鸦青色圆领暗纹锦袍,腰束白玉带,衬得整个人身姿修长,温润风流。
长眉入鬓,鼻梁高挺,特别是一双微挑的桃花眼,勾得长安城无数女子神魂荡漾。
穆清心中想着,这宋玠还是这般好颜色。
这人她认识,今上母舅宋国舅宋易的嫡长子。
文采卓绝,仪表堂堂,又出自世家,在长安城算是个炙手可热的人物。
可惜,虽然身形相似,面皮和霍起淮比还是差了些。
穆清脑子里骤然涌入霍起淮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不自知地颤了颤,吓得连忙回过神来。
“无妨。”
说完,她就要放下帘子。
宋玠身旁的年轻人抢先一步上前道,“公主殿下,微臣今夜在上恩苑内宴请宾客,不知公主可愿赏脸。”
此人是尚书右仆射李勋独子李检,今日穿着一身青色宽袖锦袍,头戴白玉冠,腰上系着玉佩香囊,不过姿容气度平庸至极,穆清起先完全没有注意到他。
宋玠闻言也笑着道,“还请公主赏脸。”
宋玠正说着,穆清看见前面的马车上下来一位穿着淡粉色襦裙的姑娘。
“兄长,怎么回事?”
那姑娘声音甜软,一举一动都带着在无数宠爱里养出来的骄纵。
“见了公主殿下还不快行礼。”
宋楣走上前,不情不愿地对着坐在轿内的穆清屈膝行礼。
“公主殿下。”
穆清没理会她,对着宋玠道,“你着人将请帖送到庆芳斋。”
说完,阖上帘子,吩咐车夫离开。
“哼,她以为她是谁!”
宋楣愤愤说道,转过头见自家兄长眉眼含笑一副痴情得不行的表情,心中更是气闷,跺了跺脚转身跑回轿内。
见车驾离去,宋玠敛去眉间笑意,清澈温和的眸子变得深沉。
倏尔脸色一变,又恢复如常,眉间含笑,没人能发觉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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