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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乎爱过一个女孩,而且爱的很深,很深。
可不知为何,他却丝毫想不起她的名字,容貌,声音,有关她的一切,都被遗忘之神的双手从他的记忆里抹掉了。
无论是宫中还是民间,所有人都告诉他,他爱的人是王后,他该爱的人也是王后。
为了证明他爱过她,安赫姗那蒙更是让人为他们修筑了众多的壁画、雕像,甚至连王座的椅背上,雪花石膏瓶上,木箱的盖子上都是两人依偎在一起的幸福模样。
可他依旧找不到半分与她相爱过的痕迹。
如果他真的爱过她,为什么会排斥与她有任何肌肤之亲呢。
曾经刻骨铭心的爱人,只剩一个朦胧的影子。
现在,更是模糊得一阵轻风就能彻底吹散。
可能哪一天,连他那唯一的念想都不复存在了。
他知道爱情应该是什么样子,心跳加速,面红耳赤,犹如溺水者一样深陷其中却不能自拔。
对血脉相连的姐姐,根本就没有这样的感情。
此刻他虽然身在王宫,可心早已越过层层高大宏伟的宫墙,飞到水草丰美的尼罗河畔,那间温馨的小屋。
图坦卡蒙突然就想到了那个叫做娜娜的女孩。
不知道她在做什么,有没有在想他?
如果不是安赫姗那蒙的诡计,他现在应该还和她待在一起吧。
想见到她的念头竟是那么强烈,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她了。
偏偏安赫姗那蒙还孜孜不倦地为自己辩解着,“你爱的当然是我,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一起上学,一起打猎,一起捕鱼,一起下棋。
。
。”
这些陈词滥调他至少从一百、一千个人口中听到过,耳朵都起了厚厚的茧子,便毫不留情地打断她,接着她的话继续说了下去,“因为你喜欢蓝色矢车菊,所以我寻遍了整座花园,为你摘了一朵最美的,然后向你求婚,对吗?”
“对。”
“够了!安赫姗那蒙,我不想再听到这样的话。”
他不再亲密地唤她姐姐,而是直呼她的名字,遮掩不住的反感。
每当有人提到“蓝色矢车菊”
这类字眼,他都会感觉太阳穴隐隐做痛,浑身都沉浸在一种拼命想抓住什么却什么也抓不住的绝望之中,图坦卡蒙没了惯常与亲姐交谈的客气,虽无怒意,但话语威慑力十足,“我永远不会和你欢合,你趁早死了这条心!
我的忍耐也是有限的,你若再敢造次,别怪我不留情面。”
然后头也不回离开。
再次被他拒绝,安赫姗那蒙已经数不清被他拒绝过多少次了。
“他都十六岁了,还没有宠幸过女人,他还是不愿意碰我。”
安赫姗那蒙失魂地坐回凳子上,自言自语道。
图坦卡蒙不是嫡子,娶法老的嫡女是合法继位的唯一途径。
若不是当年父王的遗命,她也不可能嫁做他的妻子,名存实亡的婚姻,只是一枚毫无爱情可言的政治筹码。
在臣民看来恩爱相守的法老王后夫妇,其实根本就没有同床共枕过,他甚至不允许她踏入他的卧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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