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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蓉已经习惯了自家儿子的说话风格,一边把自行车朝棚子里搬,一边开口:“我儿子了不起,还会做作业,你那作业本上写的是作业么,那是人间奇迹,笔迹就没一天重样的,你说你写个阿啵呲嘚的拼音都能回回变幻字体,开学才几天哪都请八回家长了,小福,你让妈歇两天喘口气成不?”
“我跟班主任有点误会!”
杨伟脸不红心不跳,嬉皮笑脸道,“儿子这不是给您创造跟我们老师接触的机会嘛,所谓一回生二回熟,回头您多请我们老师坐坐,反正你们行能签单的地方多,时间长了老师还好意思见天叫我请家长?您不就歇着了么?”
“唉呦,造孽啊!”
孙蓉一副昏倒的表情,手里装带鱼的塑料盆子朝地上一搁,白眼乱翻,“儿子,你老实告诉妈,你是哪个妖孽变的,妈保证不找和尚来收了你,就咱娘俩知道。”
这年头结婚早,孩子多,孙蓉生他的时候年龄也不大,杨伟是第一个孩子,是老大,不过出生那年正好赶上计划生育,他爸妈一个在体制里,一个在银行,都不敢跟国家政策叫板,二胎的时候估计他俩也是有心无力了,所以这辈子肯定就单着了。
计生的好处就是让杨伟一出生就成了个宝,谁叫他是卡着点生出来的呢,走位实在风骚。
他一降临人间,国家立马就不让多造小人了。
他爸是老三,弟兄四个,除了小叔还没孩子,其他全是千金,他妈孙蓉家四兄妹,大舅也是千金,三舅玩心重没心思找,小舅在部队,要等三年后才会拐回来一个女兵。
如此险恶的局势,可把杨伟的爷爷奶奶姥爷姥姥吓坏啦,两家是通家之好,一南一北就这千倾地一根苗,能不溺爱么,不自觉的就把上辈子的杨伟,慢慢培养成经常被舆论拿出来痛批的小皇帝,成了垮掉的一代了。
四年后,一篇雄文《夏令营中的较量》将横空出世,以1992年8月在内蒙举办的草原夏令营为背景,对比了夏令营中日两国孩子的不同表现,展开了围绕杨伟整个青少年时代的大讨论,几乎就把八零后这个词语砸进了历史的垃圾堆。
当垮掉了一代中的杨伟,告别了青少年时期,步入商海,在异国他乡与各国商人浴血搏杀的时候,拦路的永远是中字头与欧美的巨无霸,身旁是凶狠残忍的中字头民企,身后是密密麻麻狼性十足的中字头小商人,拔剑四顾心茫然,欲与日本夏令营的同龄一战雪耻而不可得。
后世杨伟经商十余年,足迹遍布五大洲,前后左右根本看不见日本没垮掉的那一代人的身影,除了白发苍苍仍旧奋战在技术第一线的日本战后黄金一代,那些值得敬佩的老人。
提到日本的同龄人,无论是杨伟还是他的那帮同龄的生意伙伴,无不相顾愕然,不屑冷笑。
因为那个时候根本想不起来去比较中日八十年代的同代人了,说起来那就是个笑话,日本老一辈在艰苦卓绝的逆境下奋发图强的精神几乎荡然无存,除了依稀还有些纪律与尊卑分明的特征,剩下的都是些漫萌电宅闷的特质,哪里还有一丝当年皇军菊与刀,静看樱花凋零残阳如血的风采?对日本新一代的印象,满地残花吹不尽,无处嗅香音,也只能从藏在硬盘深处的片子里回味了。
等到杨伟后来知道《夏令营中的较量》是个多次加工,胡编乱造的玩意时,八零后这一代已经陷入了尴尬的境地,扩招、不分配、不顶班、不分房、房价、物价、个税、保险,养老金,伴随改革开放成长的这一代人,几乎步步踏在点上,谁还有功夫理会青少年时期的舆论委屈。
正是培养荣誉感与气质养成的青少年时代,被乱七八遭一堆不知哪来的“不禁要问了”
包围,有问题找《十万个问什么》啊,拿八零后开涮算怎么回事。
到处是教授学者与评论员文章,不时刻教育教育就不舒服,玩个游戏就是吸电子海落因,天天告诉你你要垮,一直在崩溃,搞的八零后青少年时代一直昂扬不起来,甚至连累九零后上个网都恨不得送去电击。
这估计也是八零后在商海里职场中社会上内心桀骜,外在表现特别凶狠,各个野心勃勃的原因,在海外与胆小怕事的老华侨气质完全不同,不考虑精神,当然紧着物质来。
估计九零后大了也不会是什么好鸟,八零后吸电子毒,九零后被送去电击,一对倒霉蛋儿,等九零后再长大,也不知道找谁消火。
至于与国内九零后同时代的日本新一代,估计也就是给国内九零后提供娱乐了,除了动漫与片子,国内九零后不用再面对杀气腾腾的日本夏令营一代的压力了,那一代狠人是专门跑国内给八零后添堵来的,已经被他们的哥哥姐姐们陆续干沉在世界各地了。
夏令营一代带着武士道的余韵杀气腾腾而来,动漫一代欢声笑语电音卖萌而至,八零九零后观感自然不同,幸亏板砖四飞的美国佬又给九零后增添了不少新的动力,自杨伟回到这一世前,还看不到共和国新生代要垮的迹象,一帮熊孩子忙的晕头转向。
反而美国新一代趴体正欢,搞基正忙,又有了点越战后嬉皮的意思,舞着大把不用还的美刀,种族关系十分和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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