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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的时候沈明杰已经喝了个半醉。
他是个好面子的男人,明明自己是半途加入的那个,散场的时候却说什么都要自己买单,谁跟他抢他就跟谁急。
宁月正在门口一边收下午晾的缸豆干一边对着爷爷的房间破口大骂:“老棺材,要死的人了还整天想着生儿子,咋了,你留下什么东西非要儿子继承?是你乱睡女人的好名声还是你这间一层的平房?你别忘了,你的这间破房子也是我出钱给你盖的。”
“你这个癫婆,每天都要找点事情吵架。”
爷爷站在门口指着宁月骂道,“你害得我们家要绝后代了!”
奶奶在爷爷身后拉着他的手,让他冷静一些,这么多人看着呢!
“你扯什么?”
爷爷一把甩开奶奶的手,以极其恶毒的眼神瞪着她骂道,“你和她一样贱!”
宁月愈加来气,她站起身,上前几步就要和爷爷争论:“女儿怎么了?你不是女人生的啊?”
眼看几人又要打起来,沈确干脆甩开醉醺醺的沈明杰,上前拉架:“妈妈,别理她们。”
一见沈确,宁月非但没熄火反而更加愤怒:“你拉什么架?你怎么这么没骨气?你爷爷奶奶天天骂你和妹妹贱种,你怎么还肯认他们?”
她看向醉醺醺的沈明杰,甩下一句:“跟你爸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都是没骨气的家伙。”
“烂泥扶不上墙!”
沈明杰站在院子里东倒西歪的,被宁月这般嫌弃也没有理智反驳,扯着自己的衣领,嚷嚷着“再来一杯”
便跟在宁月后面往楼上走去,不论宁月怎么骂怎么打,他只管抓着扶手一步步上楼。
“沈确。”
奶奶轻轻呼唤道,“今天刚回来,早点上楼睡觉去。
你爸爸在外面不容易,平日里你多帮帮他。”
沈确沉默一会儿,没有给出回复,她关上家里的大门,手掌紧紧握着门把手,额头靠在冰冷的铁门上狠狠地深呼吸。
这样的场景她经历了十几年,自她懂事开始,她的家庭关系就这般复杂。
宁月每天都会和沈明杰争吵,她是个有话直说的人,受不了一点不公,但凡是她看不顺眼的,她都直接讲出来。
沈明杰则像是一团不断挑衅的软棉花,很多时候都是他挑起的战争,可宁月一旦认真,他便又像是个理智的男人一般,鲜少与她争论,使得宁月在外人看来是个时刻都会发疯的女人,而他则成了完美的受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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