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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们脆弱的自尊将好不容易恢复自由的她重新推向深渊。”
沈确颤抖着手指,“你们明明知道我爸是个什么样的人,明明知道两人的性格不合,却为了一己之私,将两人撮合在一起。”
“沈确!”
外公沉了嗓音,“怎么跟你舅舅说话的?这么多年来,是谁一直在帮助你们家,救济你们,给你妈钱的?要是没有你舅舅,你们俩姐妹早就饿死了。”
“救济?”
沈确冷笑一声,“是救济还是赎罪?”
在几人不解又震撼的目光下,沈确甩掉眼角的泪水:“身为人民教师的女儿,她却连小学都没有读完。
我的外公,你为了所谓的体面,强行掩盖自己重男轻女的事实,营造一种男女平等的假象。”
“你们老是说我妈笨,但她真的不懂吗?不,她懂,她只是无法抗争。
她不知道被忽略的女儿也能通过哭闹获得平等。
她习惯了压迫,她习惯了贬低,她只能用自己的愚笨来解释自己受到的不公。”
“还有你们。”
沈确指向三个舅舅,“你们觉得逢年过节包几个红包就能掩盖你们吃人的事实吗?以为这就是对我妈莫大的恩赐了?不,那不是恩赐,那只是你们随意的施舍,那只是为了弥补对姐姐的亏欠。”
“她明明是最大的女儿,她明明那么聪明,却未能得到学习的机会,一辈子被困在田地里,一辈子被你们几个平庸的兄弟打压。
你们把我妈贬低到尘埃里,再善心大发给一笔小钱就想掩盖你们寄生于姐姐身上的事实。”
“你们能有今天,全因你们站在我妈的肩膀上,吸食着我妈的血肉。
我妈为了摆脱这个家,跟我爸相识不到一个月就匆匆结婚,如今她有这样的结局,跟你们脱不了干系。”
宁南指着沈确青筋直冒,他没料到安顺了几十年的外甥女有朝一日能这样对他出言不讳,会这样当着外人的面扒掉他们的遮羞布,让他无地自容。
“滚!”
沈确不给他们任何反驳的机会,指着门口怒喊,“你们不必这样激怒我试探我,我做人说一不二,不会腆着脸求你们给我爸开具谅解书。”
“我比你们,更想他死!”
李萍贤正提着保温饭盒上楼,她早早地听闻了沈确的遭遇,对这个本就让人心疼的孩子更加怜惜。
本着让她冷静几天的打算,她硬生生拖到今天才去看望两人。
只是刚出电梯,便听到屋子里的呼喊声,李萍贤的眉头一跳,赶忙推开门查探。
入目就是情绪激动的沈确与站成半个圈咄咄逼人的陌生人,聪明如李萍贤,她瞬间就明白了大概情况,她将手里的保温饭盒往地上一摔,如疯了一般冲向那几人,唾沫横飞,张牙舞爪地推搡着。
“人孩子本就伤心着呢,你们这些做大人的还步步紧逼,干什么的?有没有心?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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