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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忧伤。”
宋初一缓缓道。
宋初一的行为与常人颇有不同,所以籍羽也一时分辨不出她说的是真是假。
静默了片刻,宋初一叹了口气,掏出帕子擦了擦根本不存在的泪水“做人口买卖这一行,在下的良心唉,身不由己!”
“先生可以改行做货物买卖。”
籍羽不懂商,但他就不相信,冬季只是买卖人口的旺季!
宋初一幽幽的道“此是对心的修炼,大善。”
籍羽耷着嘴角,不多时,便又发觉一个劣行:诡辩。
别人说什么,她都有理由堵上。
“我今晚住在坚的马车,稍后把晚膳送到那边吧。”
宋初一道。
坚,是宋初一给在死人堆里捡来的那个孩子取的名。
籍羽看了宋初一一眼,实在很想问一句:您总算遭人嫌弃了?
“嗨。”
籍羽应道。
宋初一登上马车,侍婢躬身施了一礼便退了出去。
坚早昨天便醒了,宋初一已见过他一次,并告诉他名字。
坚话很少,少到宋初一怀疑他是不是前段时间发热把脑子烧鼻了。
“主。”
坚匍匐在地。
“嗯,起来吧。”
宋初一并不是一个刻薄的人,但也不会从一开始便对人宽容。
宋初一觉得坚脑子没有问题,但与他相处实在很无趣,无论宋初一说什么,他都是恭敬的应着,即便被骗,也绝无任何怨言,1小小年纪,便如做了几十年的奴隶一般。
在白马城停留了一天,宋初一又挑到两个不错的男娃子,商队在当夜便启程继续往西走。
接下来的两天,宋初一都未曾与砻谷不妄说话。
训一训白刃,逗一逗坚,偶尔检查盅丫举止和清洁的时候骗一骗小丫头,平时再与公孙姐妹聊聊天,日子过得很是惬意。
到第三天时,砻谷不妄总算忍不住,亲自去宋初一车上给她请罪。
宋初一看着伏在她面前的少年,闲闲的用筷箸夹着肉训练白刃站起来,跟三天前的姿势一模一样“嗯,不过,这次有进步,可以忍三天了呢!”
砻谷不妄额头上青筋一跳,有种想挥拳把她脸塞进去的感觉,但经过这三天的忐忑和反思,他倒是真的能稍微稳住情绪“承蒙老师教诲。”
“起来吧,不需拘礼。”
宋初一道。
砻谷不妄起身,正看见宋初一笑眯眯的脸,一阵脚底板发麻的感觉。
“实际我与鬼谷子前辈比起来,实在很纯良。”
宋初一诚恳的道。
“先生,是否要入桂陵?”
籍羽在车外问道。
宋初一沉吟片刻,道“去必须要去,孙膑在桂陵大败庞涓,必须要去沾沾喜气。”
砻谷不妄黑着脸,他最尊崇的人便是庞涓,这一定是在故意戳他痛处,一定是。
然而实际上,宋初一真心要去沾喜气,在与孙膑同样遭遇了背叛之后,她也必须要让自己在数年之后扳回这一局。
至于戳人痛处,只是顺便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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