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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差不多。”
被安抚的妥帖的邹燃,顿时有点飘飘然的感觉。
“这个年纪,整这些乱七八糟的干嘛,看看你的成绩吧。”
他随口一说,又是那股迷之欠打。
虽然他平日里,有些话比这还过分,但从未对叶宜笑说过,对待她,反而是耐心且有求必应……
望着他半开玩笑似的神情,叶宜笑内心被他这句话,没有准备地伤得体无完肤,她呆在原地,一动不动。
因为平时,他对她都显得温柔,所以单方面觉得他们更亲近了。
亲近的人恶语相向,会显得更加刻薄,就像大口放心喝凉水,结果从里面喝出了脏东西,给人不期的伤痛。
回忆起来,都开始觉得,喝水的过程,是一件恶心的事情。
就如叶宜笑现在所想,这句话像一道刺,将她心脏刺穿,将她所有冉冉升起的幻想,都刺破。
他觉得,这是乱七八糟的东西,他觉得,自己的成绩确实很不入眼。
但她却无法反驳,因为他说的,是正确的。
邹燃说出口后,就觉得自己过分了,手顿了顿,赶紧拧着眉,看向叶宜笑的神情。
果然,她神色迟钝,目光汹涌,像蕴着很多情绪,但被她压抑下去,化成眼里空洞的光色。
然后,只是一言不发地转过身,拿起笔,开始默默做题。
邹燃没由来心里沉了沉,他放下笔,凑近看叶宜笑,只见她快速书写的纸张上,落下一滴水……
一滴,两滴……
将纸页上的字锁住,然后慢慢晕开,和墨水相融,从纸张的纤维和经脉慢慢扩散。
她伸手拭去,一言不发地继续做题,眼睛通红。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伸手,上前去拨弄她的手臂,被她一手推开。
他忽然注意到,叶宜笑什么时候用了和自己同样的钢笔和墨水?
但他来不及思考,想重新去安慰她,但上课铃刹那间响起,划破学校上空。
……
这节课是语文课,周仲书老师在上面上讲《荆轲刺秦王》,讲到“高渐离击筑,荆轲和而歌”
,声音抑扬顿挫,悲怆盎然。
叶宜笑保持着埋头的姿势,一动也不动。
直到老师让他们同桌间讨论,待会儿他要随机提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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