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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朱锡能一本正经地说:“问这个太有用了。
方才你不是同意留一条归路吗?我们有了西城,就有了归路。
你记住,把西城防务大权牢牢攥住,再物色几个当兵的,结成一党,到了时候就献城投降。”
朱锡锟的身子一哆嗦,半天没说出话来。
朱锡能急了:“别犹豫了。
当断不断,必留祸患。
现在你已经是朝延的人,想不干也晚了。
咱们说的话要是叫上边知道了,你我谁也活不了。
还不如挺而走险,大胆一试!”
朱锡锡呆若木鸡,心忙意乱,心想:我怎么这样倒霉呢?一个时辰以前,我还是天国的将领,堂堂的监军;现在居然变成了天国的反叛,还要去干那些掉脑袋的事情。
一旦被上边发觉……朱锡锟不敢往下想了,额头上冒出大汗,浑身发抖,像害了大病一般。
朱锡能一看堂兄这种模样,心里就堵了一个疙瘩,后悔不该对他说那些话。
他眼睛一转,又把话拉了回来:“这也是事出无奈呀,谁愿意拿性命开玩笑呢?我方才没拿你当外人,对你说几句心里话,痛快痛快罢了。
其实,我也没与官军打过交道。
即便咱们愿意干,人家也不一定敢用我们,你也不用害怕,只当咱们什么也没说,不就完了吗?”
朱锡锡听了这话,半信半疑。
不过,好像轻松了一些,对朱锡能说:“堂弟,你说得对。
咱们能忍则忍,可别干冒险的事。
你放心好了,方才说的话都烟消云散了,到什么地方我也不承认。”
“一言为定,一言为定。”
朱锡馄起身告辞。
朱锡能送他到门外,临别时,又说:“今后我还有求于堂兄的地方,请不要袖手!”
朱锡馄说:“那是自然。”
说完,看看门外没有可疑之处,这才匆匆走去。
朱锡能望着他的背影,暗中说道:想不干,没那么便宜。
我已经把你的尾巴抓在手里,还怕你不听使唤?他回到屋里,往床上一躺,回忆着返回永安的经过,又惊又喜。
但他又想:朱锡锟虽然上了圈套,终究不够可靠。
下一步,还发展谁好呢?……他挖空心思想啊,想啊……一天,他听说永安城中发生了一件意外的事情,是天地会的四头领张嘉祥惹出来的。
朱锡能就把主意打在了张嘉祥的身上。
张嘉祥字殿臣,乃广东高要人氏。
自幼家贫,吃过不少苦头。
成人后,学会满身武艺,靠打家劫舍为生。
后来,加入了洪大全领导的天地会,当了四堂主。
前文书说过,此人虽然出身贫苦,可身上沾染了严重的恶习,吃喝嫖赌无所不好,手狠心黑,反复无常。
他野心很大,没把洪大全看在眼里,在天地会里独断专行,拉帮结伙。
大鲤鱼田方、大头羊张钊、水上漂李青等人都是他的死党。
曾几次与天地会决裂,另立山头,成为流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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