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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们当然认识人喽,我告诉你们,别看猪傻乎乎的,其实聪明的很,谁是外人,谁是熟人它老远就能看出来。”
吴婶拿起扫把帮忙一起擦,“而且噢,它若是知道明天屠宰场来车,它就一天不吃不喝,哎,它们啊,也是怕死的。”
“您也舍不得吧?”
田果问。
吴婶笑着摇摇头,没有说话。
一头猪最少养一年多才卖,哪能没感情?
猪舍四四方方并不难清理,就是臭气熏天,带一个氧气罩呼吸都不可能顺畅。
中午走出猪舍回村时,每个人只觉得还剩下半条命。
不过快到家门口时,吴婶忽然说:“今天上午大家辛苦了,我让我家闺女烧了一大锅热水,一会儿大家洗洗头洗洗身上然后再去吃饭。”
“哇!”
大家发出一声欢呼。
张扬揪揪田果袖子,小声问:“喂,你带来了几块香皂来?”
“两块。”
“那能借我一块吗?”
张扬声音小小的。
田果点头:“可以啊,你在这儿等着,我去给你拿。”
回屋从书包找出多余的一块香皂,跑出来递给他。
“谢谢啊。”
“张扬!”
田果忽然又叫住他,“你的香皂呢?丢了?”
张扬望天长叹,苦涩了一句:“你就当我丢了吧。”
“什么叫当你丢了?是不是他们捣鬼,把你香皂拿走了?”
田果也是昨天才知道张扬跟那帮钢铁厂小工住在一起。
想必平日里没少欺负他。
岂止是拿走?听见田果问,张扬那种想哭的劲头又来了,那帮小阎王趁他不在时,把他的香皂切成一块一块,等张扬从地里回来一看顿时傻了眼。
他想问又不敢问,而帮人是坐在炕头一边打牌一边说风凉话。
还有一个星期才能回家,张扬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张扬,他们就这么欺负你,你就忍着?”
其实田果想说的是,他们欺负你,你居然连个屁都不敢放?但是怕伤着张扬,毕竟小受的心灵都蛮脆弱的。
张扬不说话,低头用脚尖划着院子里的尘土。
瞧他一副受尽委屈的样子田果实在不忍心再说什么,挥挥手:“好了,赶紧回去洗洗脸吧,中午吃饭也别去二队食堂,吴婶让你和我们一起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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