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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
田果回头应了一声。
晚上吃完饭,田果正站在外屋刷碗,只听院子里“咚咚”
两声,钮焕然又轻又快地敲了两下门。
玻璃窗上挂着碎花布帘,屋里黑,外面也黑,可有月光,将他的身子在碎花布帘上拉出一道悠长的影子。
“焕然哥来啦,快请进。”
田果打开门,笑容满面地说。
钮焕然应一声,低头借昏黄的灯光看她滴水的手:“刷碗呢?”
“嗯。”
田果点头,“你吃饭了吗?”
“还没,一会儿吃。”
田果这时才注意到钮焕然手里提着一个白色大塑料袋,里面鼓鼓囊囊不知装了什么东西,似乎有些重量。
她没问,对他笑一下,然后挑开门帘说:“里屋坐吧,姥儿,焕然哥来啦。”
下午卖面条的事姥姥都听说了,听见焕然走进来,赶紧招呼他坐在自己炕上。
田果家有两张床,姥姥一张,她一张。
田果那张是七十年代流行过的行军折叠床,有点矮,四角用碎砖头点起一些高度,上面褥子也不多,薄薄的,但收拾得很干净。
钮焕然看看田果的床,上面淡粉色床单绣着吉祥如意的牡丹花。
“焕然,坐这儿。”
姥姥床上的褥子也不多,特意把靠墙用来防寒的一块海绵垫子拿过来让钮焕然垫在屁股底下,“你是矜贵的少爷,这屋太冷,来,把这块垫子垫屁股下。”
焕然接过垫子,没坐姥姥对面,而是转头把垫子放在田果床上,坐下后才对姥姥说:“我倒还真想当一回少爷,可惜没人给这机会,晚出生了100年,不然真想尝尝做少爷的滋味。”
挠挠头“没办法,天生做工人的劳累命。”
他半是玩笑的自嘲让姥姥抿嘴笑起来。
外屋的田果也听到了,拿出一个干净的玻璃杯进了屋:“焕然哥,你喝花茶还是白开水。”
“别忙活了。”
焕然站起来。
改过自新的田果让他略有不适,但心里非常受用,他希望田果能一直这么懂事下去。
钮焕然看一眼姥姥,笑着说:“我就是来给您送点东西,过一会儿就走,您别让田果忙活了。”
“她再忙,给你倒杯水的功夫也有。
果儿,给焕然沏点花茶,张一元5元一斤的那个,就在橱柜最上面。”
“知道啦。”
听到姥姥指令,田果拿着杯子挑帘儿又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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