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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几个字,说出口时却似千斤重。
那里,就有陈频。
陈京观发现自己的喉咙几近无声,一股血腥味翻涌了上来,止住了他的呼吸。
“啊?是师兄名字里的那两个字吗?”
“嗯。”
陈京观回答的很含糊,平芜也识趣地没有再问什么,打算留着心里的疑问回家问哥哥。
可陈京观却因为平芜的一句话,又忍不住回头看了看。
西芥的风沙如同西芥士兵手里的长刀,那京观随着春去秋来被抹去了最初的形状。
“师兄,变天了,好像要下雨了。”
平芜将右手举过头顶,依稀能感觉到细小的冰冷触感。
“今年天气确实怪得很,这日子往年都怕干旱,今年水怎么这么多?”
陈京观脸色一沉,“我们快去快回,感觉要出事。”
八年前陈京观初到雍州时,也是一样的大雨天,他蜷缩在窝棚里,那个半路捡到他的人牙子在同茶水铺的掌柜聊天。
“今年是灾年,恐怕日子不好过。”
“怕啥,我们小老百姓大不了勒紧裤腰带过活,倒是我听说阙州死了两家大户,两把火烧得什么都不剩了。”
陈京观缩在墙角,眼眶却慢慢湿了,那把火好大,死了好多人,他再也没有家了。
第2章
这场比往年更早的春雨一连下了九日。
最开始人们为今年能有个好收成而雀跃,可那片笼在广梁人头上的云没有消散的迹象,反而那岭扬江因为这九日的雨水位上涨,甚至漫过了木尔斯草原。
二十日后,与陈京观共同回到雍州城的,还有一泻千里的洪水。
“宛达那孙子真泄洪了!”
刚放下包袱的平芜连衣服都还没来得及换,雨水浸湿了他的马褂,贴在他精瘦的腹部。
正堂里的宁渡坐在八仙桌旁,他前两天从雍州交界接了几个盛州官家搬家的活,现在刚忙完,手里一边拿着馒头啃,一边翻着陈京观刚带来的账簿。
平芜朝房里的宁渡举了一躬,没等面前的人说话,就招呼人手往盛州跑。
“你等等。”
陈京观出现在门口,出声叫住平芜,冲他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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