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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无辑仍站在门口未动,眸色微动。
他们之间纠缠不清,就算少年推开他,偏要离去,他也要死不要脸地缠着。
“那是谁?”
林醉眯了眯眼,警局门口站着一人一直看向他们这边,让他不得不注目,只是离得有些远了,看不清面貌。
“不认识。”
陆柒想都没想,只是说“不走吗?”
见陆柒心情不虞,他也没再多问,他知道这种年纪的少年正是最闹别扭的时候,甚至有时别扭的情绪连他自己都不会放过分毫,既然人不想说,他也不多问。
现在正是午后,阳当光透过云层射下来,炙热地烤着大地,清风无力屠杀这酷暑。
抽油烟机嗡嗡地运转着,雾气从厨房里冒出,又被它尽数吸去。
林醉在厨房里忙忙碌碌,锅碗瓢盆碰撞的声音连绵。
他穿着一条粉色的长围裙,腰间系着条白色的细绑带,挽起的衬衣袖口露出麦色的结实胳膊。
一手拿着把锋利的刀,将放在砧板上的土豆娴熟地切成薄片,再把切好的薄片一列排开,切成丝状。
切完丝,开火热油,最后将土豆丝倒入锅中。
似是看火候差不多,他拿起锅柄,悄用力将锅略往自己怀里拉动,然后用其余四指将锅略向前送,边送的同时边顺手向上扬,锅内的菜肴便翻了个身。
动作行云流水,毫不拖泥带水。
不一会儿,他关闭煤气灶,将菜端上餐桌。
“家里食材也不剩多少了,将就一下。”
他伸手脱下围裙,将其随手扔在空椅上。
“没事的,不将就,挺好的。”
陆柒拿起筷子,夹起菜放入嘴中。
咸味又拌着酸味刺激他的味觉,五味杂陈,说不出什么滋味,偏偏他还面无表情地嚼了嚼咽下。
果然这么多年了,他舅舅做菜的手艺还是没有半点长进,不过他仍是说:“是舅舅做的都好吃的。”
“别贫嘴,吃完赶紧去睡一觉,你那伤得好好养,去学校的事不急,等过天几天去也行。”
林醉念念叨叨,活像俞霜白附体。
陆柒侧头认真听着,中午的那点不愉快在这会儿也消弥殆尽。
吃完饭,告别林醉,陆柒又回了他那个小酒楼。
推开门,屋里仍不见酒鬼的人影,他松了口气,径直回房倒在床上。
浴室里破碎的玻璃昭示着早上发生的一切,他揉了揉眉心不想去理会。
不知想到什么,他顿了顿,伸出那只被绷带缠绕的手在空中握起又松开。
盛夏日光划割开玻璃,沐进整个房间,晒得整个人昏昏沉沉,不想动弹。
不知过了多久,陆柒又沉沉地睡了过去。
阳光洒在少年人身上,他埋在被褥里深眠,安稳又宁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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