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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正六年八月初五,碎玉轩的晨霜凝在海棠叶上,将初升的日光碎成细鳞。
林若曦握着双环坐在窗前,环身传来规律的震颤,张晓的声音透过青铜纹路传来,带着电流般的杂音:“若曦,博物馆监控拍到皇后宫里的太监与八爷党密会,他们手里拿着的……像是双环的仿制品。”
承欢抱着青燕风筝跑进来,银燕哨上挂着新系的红绸:“姐姐快看!
巧慧姑姑给哨子系了‘晓’字结!”
孩子鼻尖冻得通红,哈出的白气在空气中凝成雾,“张晓姐姐说,今天要吃火锅!”
林若曦接过哨子,红绸上的“晓”
字绣得歪歪扭扭,分明是巧慧的手艺。
她望向窗外扫雪的老妇,见她鬓边新增了几缕银丝,想起昨夜巧慧偷偷在双环上系红绸时的喃喃:“主子们的缘分,该用红绳系牢。”
“格格,皇上让奴才送这个。”
苏培盛佝偻着背进来,手中鎏金托盘盛着件狐裘披风,“西北军报说,八爷党余孽往京城方向来了,皇上让您多加衣。”
狐裘的毛领蹭过脸颊,林若曦忽然想起张晓在现代发的消息——八爷党计划在中秋家宴上用仿制品替换双环,启动时空裂隙盗取故宫密档。
她抚摸着环身“曦晓”
二字,对苏培盛福身:“替我谢皇上,再告诉李德全,盯着皇后宫里的小厨房,中秋的莲蓉月饼……得仔细验验。”
景仁宫的琉璃瓦上积了薄雪,皇后对着铜镜调整凤钗,翡翠在一旁捧着妆奁,指尖掐着枚莲花状的蜡模:“娘娘,仿制品已让工匠做好,只等中秋家宴……”
“急什么?”
皇后挥开她的手,望着镜中自己发间的东珠,“林若曦那丫头精得像狐狸,没十足把握,别露出马脚。”
她忽然捏起桌上的桂花糕,咬下一口,“去告诉小厨房,今年的莲蓉馅里……多加些苦杏仁。”
翡翠领命退下时,与前来送点心的巧慧撞了个满怀。
老妇的食盒摔在地上,桂花糕滚出,露出底下压着的半张纸条——是林远的密信,“西北密道通往景仁宫地窖”
几字赫然在目。
“老虔婆!
走路不长眼!”
翡翠抬脚要踩,巧慧却抢先捡起纸条塞进袖中,赔着笑:“奴才该死,这就给娘娘再送份新的。”
她转身时,故意将食盒撞向翡翠腰间的香囊,里面的蜡模掉在雪地里,滚到承欢脚边。
“这是什么呀?”
孩子捡起蜡模,上面的残莲纹样让林若曦瞳孔骤缩。
她不动声色地接过蜡模,对皇后福身:“承欢顽皮,扰了娘娘清静。”
回碎玉轩的路上,巧慧将密信递给林若曦,手指冻得发紫:“格格,奴才看见翡翠那小蹄子往莲蓉馅里掺东西,像是……”
“苦杏仁。”
林若曦捏碎蜡模,残莲碎屑落在雪地里,“八爷党想让我在中秋宴上中毒,再用仿制品替换双环。”
她忽然停步,望着承欢手里的蜡模碎片,“承欢,还记得张晓姐姐说的‘陷阱’吗?”
孩子似懂非懂地点头,银燕哨吹出不成调的曲子。
林若曦望着漫天飞雪,想起张晓发来的现代地图——景仁宫地窖的位置,正好与故宫的清代密档库重叠。
她忽然轻笑,对巧慧耳语:“去告诉皇上,中秋家宴……咱们给八爷党准备份‘大礼’。”
中秋夜的乾清宫流光溢彩,三十六盏羊角宫灯将金砖照得发烫。
林若曦身着赤金翟纹朝服,双环系在腰间,与雍正的龙纹玉佩遥遥相对。
她接过苏培盛递来的莲蓉月饼,用银簪挑开馅料,苦杏仁的气味若有若无。
“皇贵妃娘娘尝尝,”
皇后端着食盒走近,珠翠晃动声清脆,“这是哀家特意为你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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