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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相权衡,阮流筝低眉顺眼。
“只是问及一些家常闲话。”
她心中忐忑,生怕皇后提前问过太子的意思,太子知道了她在撒谎,又怕他当众追问,亦或者拆穿她。
好在裴玄只周全地道。
“午后太阳虽盛,但阮小姐病才大好,可别久站,孤着人送你回去吧……咳咳。”
裴玄话没说完,一阵吹来,他顿时低头捂着帕子咳嗽了起来。
阮流筝一向听闻太子身体不好,却也是第一次见到他这幅吹了风就要咳嗽的样子。
“外面风大,殿下快些回去吧,别受冻了,臣女自己知道去路,多谢殿下好意。”
阮流筝往后推开半步,不着痕迹地避开了裴玄递过来的长伞。
这位太子殿下性情温和,足够周全体贴,但她却不敢真接了伞。
裴玄颔首,没再为难,看着她行礼离去。
直到阮流筝走出好远,裴玄依旧定定地看着她的背影,修长的手轻轻抚在白猫的头上,一下一下,像是奖励一般,须臾又低头,温和一笑,光风霁月,遮住了眼底沉暗的神色。
“走吧,去乾清宫。”
阮流筝一路回了府,心中乱糟糟地想着什么,青儿见她忧虑,想着法地安慰她。
“您可别想这么多了,本身身子就才好,再病又要喝那苦汁子了。”
“最近天冷,奴婢说您不该出这趟门,都怪那苏公子,自己一堆烂摊子,还牵连到您身上。”
“小姐您看咱们府上今年的玉兰花又开了,开得可好了。”
“您说这玉湖旁改天种些荷花可好?等夏天了奴婢给您做莲子汤。”
阮流筝被她几句话逗得放松了思绪,也跟着看过去。
“这湖之前母亲常来乘凉,如今种些荷花也好。”
“还有那边的凉亭,改天奴婢在那为您酿些好喝的桃花酒,等晚春的时候,喝点酒也不伤身。”
青儿絮絮叨叨地跟她说着,微风吹过,阮流筝想着日后她要是一个人留在这府上的话,将这些地方都装饰成她喜欢的样子才最好。
也许以后……就这样一直呆在这了呢。
她正想着,嘴角难得勾起几分笑,刚要说话,忽然见前面的管家急匆匆地跑来,神色焦急。
“小姐,奴才可算找着您了,您快去吧,御前的公公来了,正等着宣旨呢。”
宣旨?
阮流筝心里有些犯嘀咕,面上却不耽误,连忙去了前厅。
阮府如今的人零零落落的没几个,都跪在底下屏息凝神。
明黄的绢帛摊开,太监扯着嗓子喊道。
“今有阮府女阮流筝,淑德含章,蕙质兰心,朕躬问之甚悦,着即赐婚与朕之爱子裴玄,册为太子妃,三月初一二人完婚,钦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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