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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话说得坚定,皇后也是想到了端王妃生前两人的来往,叹息一声。
“你既然有心,本宫也该是成全。”
这话揭过去,皇后便不再提,又拉着她问了些别的,直到有人来回话说皇上召见皇后,才将阮流筝放了回去。
她起身行礼,一步步往外退,等到了门边,皇后忽然问她。
“若是这些你都不喜欢倒也无妨,你觉得太子如何?”
太子?
阮流筝脑海中隐约浮现起一个名字。
太子裴玄,先后娘娘的独子,文韬武略骑射策论样样精通,是太傅大人最为得意的学生,年过十二便已随君父上朝理政,曾亲赴北方安抚灾民与百姓同住,也曾在国之危难之时领兵逼退寇贼,其人才华横溢本事非凡,百姓顺服君父称赞,是当之无愧的储君太子。
然而这样的天之骄子,却因在三年前一场战事中中毒伤了身子,骤然跌落神坛,如今整日养病东宫,几乎足不出户。
人也磨成了一副淡漠温和的性子,再不见之前的意气风发。
阮流筝从别人口中听说过这些事的时候,也曾感叹扼腕一句世事无常,然而她从未见过太子,对他自然也与对其他皇子的态度无异,周全着又说了几句话,皇后终于摆手放行。
她看着阮流筝离开的身影,微微蹙眉。
苏家无情,皇室却要顾全大局,忠臣之后不能这样平白被人奚落,皇上敲打了苏相,却也没打算再把这两个人凑成孽缘,本身想从底下的侯爵里择一个配给阮流筝,却不知道谁在他那说了什么,让皇上改了主意打算从自己的儿子里选,以彰显皇恩浩荡。
皇上把几个皇子喊到了乾清宫一问,底下却没一个人愿意。
阮流筝如今的身份,做正妃有些勉强,做了侧妃又免不了让人议论。
所以此番谈话,皇后也存了试探阮流筝想法的意思。
好在皇家给了周全的办法,她自己也知道体面,执意拒绝,日后说出去总不是皇家薄情。
而此时,阮流筝慢慢走在皇宫里,在心中梳理了皇后今日的话,越发觉得自己没选错。
一则自己并没有想入皇宫的想法,二则皇后那番话也未必是真。
她如今的身份连苏相都嫌弃,更别提满宫那些指着外戚助力的皇子们。
只是悠悠之口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与答复。
“早上的时候还下了雨,这地上滑,小姐可得小心。”
倒春寒的天,就算出了太阳也不显暖和,青儿絮絮叨叨地叮嘱,阮流筝一边点头,一边心事重重地往前走。
她正想着在殿内跟皇后的交谈,忽然眼前一晃,一团黑白的东西从一旁的花丛中跳出来,往她的怀里蹿。
变故太快,青儿只来得及挡了一下,那团黑白相间的东西灵活地跃过她,蹭地一下跳到阮流筝怀里。
“啊,小姐小心!”
阮流筝一时没防备地往后退了两步,还没来得及拨弄,那东西又从阮流筝怀里跳出去,跳到了御花园的草丛里。
才下了雨,御花园的地滑得很,她被这东西蹿出来的样子吓了一跳,推搡间差点摔倒,好在青儿及时地拉了她一把。
然而这小东西跳过来的时候身上沾了地上的泥水,这一下全溅到了阮流筝的衣袖上。
顿时那浅蓝色的袖角便染上了一团污渍。
阮流筝惊魂未定地站直了身子,还没来得及说话,又听见尖细的一声----
“太子殿下车驾,闲杂人等退避---”
哗啦啦地,御花园外的宫女太监们顿时跪了一地。
青儿正捏着帕子给阮流筝擦衣袖上的水污,阮流筝很快反应过来,拉着她跪倒在了一旁。
初春的鹅卵石上还带着沁人的凉意,阮流筝的病才好,单薄的身形跪在角落里,顿时打了个哆嗦。
车驾与随行的侍从们走近停下,里面一道清冽温润的声音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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