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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疯了……
裴玄身上的伤还没好,昨晚她竟这样与他……
太胡闹了。
阮流筝坐在桌案前拾掇了一下,起身从书房离开。
去的时候明明慌张又恍惚,一晚上回来却像变了一个人似的,青儿一边给她梳妆,一边瞧着她脖子上的痕迹,有些脸红地想她家小姐自成亲后,真是越发让人看不透了。
之前也没见这么阴睛不定的。
“小姐,您昨晚还说今儿再去乾清宫一趟呢,咱们要不趁着午后过去?”
阮流筝抬手将桌上摆着的簪子插到头上,一边摇头。
“不去了。”
“那您不怕殿下他……”
青儿惊呼一声,看着她的脸色。
“不怕。”
阮流筝的话说的坦然,青儿嘀咕。
“您昨儿还说,因为长信候的事…”
她话中提及长信候,终于让阮流筝嘴角的笑消散了些。
“如今外面怎么样了?”
“奴婢一早就去探了消息,说证据确凿,皇后的人奔走忙着,也没能找到一点翻盘的证据,皇后此时在乾清宫里闹得不行,说这跟当时三皇子的事一样,虽然证据有了,却总是蹊跷得厉害。”
青儿不知道这其中的关窍,只叽叽喳喳地跟她感慨着,然而阮流筝听了这话,心中顿时沉思。
三皇子?
三皇子的事她不知道,但长信候的事,十有八九跟裴玄脱不了干系了。
昨晚忙着与他纠缠侧妃的事,她一日也没再想起来这。
此时一提及,阮流筝心中的矛盾纠结便又露出来了。
皇后陷害裴玄,他对皇后做得再过分,她也不会觉得残忍。
只是这样的裴玄,与她之前见过的,心中以为的……实在是太不一样了。
从江相开始,她便知晓裴玄与表面表露出来的不大一样,又到那天晚上,他去救她出来,屋内满地的鲜血淋漓,再到他瞒着她白枕的事,还有那一句有些冷硬残忍的。
“孤的弟弟都会是孤的阻碍。”
她攥紧了手中的木梳,久久说不出话。
她心中自然有害怕,但更多的时候,阮流筝便在心中想。
长信候处在皇后一队,必定对裴玄做过许多不好的事,才能逼着让他如今这样对他。
虽然阮流筝不知道当时背后绑她的到底是什么人,但裴玄这样做,必然有他的道理,他敢只身涉险救下她,那就肯定不会放过真正的幕后人。
心中越想越乱,阮流筝索性不再去想了,她犹觉得裴玄不算个残忍的人,也许做的这一切,不过都是被时局逼迫。
毕竟身在皇室,他总要有些能活下去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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