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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下有臣子看着裴玄如此伤重又真切的样子,难免不忍开始进言。
“皇上,虽说您心疼六皇子,但毒药一事还未有证据,储君乃国之社稷根基,实在不该轻易论断啊。”
“殿下禁足院中,又身子虚弱,若想买通下人暗害皇子,也不是易事。”
“是啊皇上,毒药虽出自边地,但有心人未必不能得到。”
“皇上……”
越来越多的人站出来开口,文帝猩红怒视的眸子也渐渐冷静了些,他将手中的木板一扔,沉声道。
“来人,去太子的寝居,给朕好好搜一搜,再把所有伺候在太子和六皇子寝居里的人都一一审问。”
“既然要审,那便不止儿臣有嫌疑,这所有在上林苑中的人,是否都该搜一搜?”
裴玄看着文帝冷厉阴沉的眼神,吐口道。
文帝大手一挥。
“搜。”
一令下去,整个上林苑顿时忙了起来。
此时已近戌时,各处掌灯,众人屏息凝神地在殿内等了一个时辰,裴玄始终跪在殿内,浅蓝色的衣袍被鲜血浸染,灯盏将他羸弱的面容照得越发苍白,文帝坐在御前,不为所动。
一个时辰后,有人来回话。
“皇上,太子殿下寝居中未发现有此药。”
“你敢让朕去搜,是不是早做好了准备?”
阮流筝才刚放松的神经顿时又紧绷,她没想到文帝会追着此事如此咄咄逼人。
面色染上几分焦灼,阮流筝最知道裴玄的高热才褪去,这一番折腾铁打的身子也扛不住。
“父皇不相信儿臣?”
裴玄对上他的视线,语气中似有几分失望。
“你总要给朕信你的理由。”
屋外寒风掠过,文帝的话很是冷漠。
“若儿臣没猜错,此毒能做成,全倚仗一味药,且需要足七日才能制成,这药整个盛安如今只有三颗,该在父皇的私库里,父皇若想知道是谁调用,去私库一查便知。”
文帝的目光看向太医院判,他轻轻点头承认了裴玄的话。
“此药早已失传,唯独盛安只剩三颗,太子殿下所言不假。”
看守私库的侍卫很快带着厚厚的册子来到寝居内,站在最前面的尚书令接过册子一翻,顿时睁大了眼睛。
“皇上,这……”
“有话就说。”
文帝已站在御案前开始着墨拟旨,朱笔刚落下,就听见尚书令战战兢兢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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