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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流筝听见她的哭声看过去,顿时好笑。
“不是说安慰我呢,你怎么自己先哭出来了。”
“奴婢……奴婢是为您难过。”
谁不知道太子三步一咳血,身上的毒连着伤将他的身子都拖垮了,平素连门都不带出的,谁也不知道能不能活过这个二十岁。
皇上这圣旨表面看是天恩浩荡,实则一深究,要是再倒霉点,阮流筝刚嫁过去就没了夫婿,只怕还要背上克夫的名声。
青儿一想更要哭了。
“圣旨已经下了,无论如何也改不了,你收着点声哭,别让外面的人听见了。”
隔墙有耳,阮流筝连说句话都得将青儿叫进来说,这会自然不敢让她哭太大声。
外头这几天对退亲的事吵的沸沸扬扬,如今圣旨赐婚的又是东宫储君,必然更是热议。
天恩浩荡,皇上连亲儿子都舍出来与她赐婚,不管心中愿意不愿意,面上必然是欢欢喜喜的。
这个道理阮流筝深谙。
她坐在那,不哭也不闹,青儿自个儿哭了一会,抽泣地问她。
“小姐便不……不委屈吗?”
改变不了的事,还能去闹不成?
阮流筝看着桌边的圣旨,怔愣了一下,浅浅笑道。
“皇上赐婚是好事,昨儿苏相还瞧不上咱们呢,一转眼皇上与太子殿下眷顾,外面的流言也不攻而散,我不该高兴?”
青儿急了。
“可那太子是……”
“是什么?太子殿下是储君,身子有些孱弱也是当年一战为国落下的病根,如今有太医好好照顾着,殿下洪福齐天,日后总有好的时候。”
她一边说着,一边摇头。
“青儿,人前人后,议论皇室都是死罪,你必得注意。”
她这一提醒,青儿顿时也吓白了脸,再不敢多说一句。
她脸上泪水混着惊吓的表情,让阮流筝忍不住弯唇一笑。
“想些好的,去了东宫少不了你的吃喝,比着王府日子更好,难道不高兴么?”
“那还是不一样的,小姐,王府是咱们的家!”
家?
这话一出,阮流筝唇角的笑敛去,眼中闪过几分迷茫。
她哪还有家呢?
青儿这会也发现自己说错了话,磕磕巴巴地要安慰她,阮流筝摇摇头,喊退了她。
“我有些饿了,你看看前院有没有温好的饭菜,端来一些。”
青儿转身离开,屋内只剩阮流筝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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