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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有太子亲自进言要再细查此事,刑部便对西山之事又拉出来重新查办,三皇子的旧部更是想趁着机会反扑,四处找证据为他开脱,没想到这一查,反扑的证据没找到,却被刑部尚书查到了当时在六皇子身后咬舌自尽的下人也是被三皇子买通的,三皇子从库房中调用的药,也的确是用来做了毒喂给六皇子。
天下人都注意着这事,证据确凿,六皇子的生母贵妃当即去了三皇子那大闹,险些闹到要让侍卫拔刀刺三皇子,皇后紧随而至,看着自己的儿子如此狼狈,大怒掌嘴了贵妃,此时两家外戚亦在朝堂上争论不休,文帝整日焦头烂额,索性禁足了三皇子,门外重兵把守。
但如今太子是炙手可热的人,自然没有侍卫敢拦他。
裴玄一路畅通无阻地进了屋子,看着萧索安静的三皇子府,还有躺在地上满身酒气的裴惇,温声道。
“地上凉,三弟怎么也不注意着身子?”
裴惇死死地盯着他,猩红的眸子溢出杀意。
“是你。”
他不傻,回过头就猜到了这一连串的事情。
六弟摔断腿本与他无关,他也只是想着推一把储君被废,却没想到祸水东引。
怎么就偏偏他去的时候晕倒了,醒来东西被掉包,又被裴玄有意无意地引出了玉佩。
他连那玉佩什么时候放到自己屋子都不知道。
更甚六弟摔断腿的事情怎么也在他身上找到了确凿的证据?
想到自己身上平白无故多了这么些罪证,真正的罪魁祸首却光风霁月被天下人追捧,裴惇就恨不能冲上来杀了他。
“我倒低看你了,你这病秧子才是真不显山不露水。”
裴玄不以为意地勾唇,看着裴惇狼狈的样子,依旧温声笑着。
“孤也该感谢三弟与六弟。”
否则他做的事没办法祸水东引,更不能让阮流筝心疼他最终答应嫁入东宫。
裴惇满脸怒意地又要冲上来,裴玄轻轻往后避开了两步,起身往外走的刹那,白色的粉末从他袖中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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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的时间一闪而过,三月初七的晚上,东宫一片张灯结彩,彩绸满院,遍地锦红,都在忙碌着第二日太子娶妻的事宜。
李臻看着裴玄终于肯好好地将药喝完,总算是松了口气。
“殿下再不喝药,可得把奴才先担心死了。”
裴玄不以为意。
从前他是一个人,留着这条命也不过苟延残喘,但明日起,他的东宫会有一位太子妃,冠以他的姓氏与他同生死,那裴玄的这条命,便不仅仅只是裴玄的。
屋外有风吹来,裴玄顺着昏黄的灯光去看门外的红绸。
死寂的心也终于有了几分波澜。
三年前,他未曾想过,终有一日梦中的场景也会成真。
“孤明日……”
“殿下!”
下人的脚步声匆匆从门外传来,一侍卫走到跟前,欲言又止。
“说。”
裴玄今日心情甚好,连说话时嘴角都带着笑,不似往日那般疏离。
“苏府公子醒了。”
一句话落,啪嗒一声,裴玄将手中刚修剪好的花折断了。
李臻瞧着他的脸色由晴转阴,再到那双温和的眸子里蒙上阴霾,露出他并不常在外人面前展露的杀意。
心里顿时咯噔一声,李臻吓得跪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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