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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岂有此理!”
宋沅湘一怒之下,直接将桌案上的白瓷茶具掀翻在地,站起身就往外走:“我要进宫找帝君说理去!”
“呦呦!”
子桑绾声音还很虚弱地唤她。
清越忙上前将宋沅湘拦下:“宋姑娘,眼下不是冲动的时候,您先听听我们夫人的意思。”
子桑绾躺在床榻上动弹不得,听到消息的时候也是又急又怒,但她很理智,很快就压下心头的荒唐,“呦呦,帝君此举显然是要偏袒端王府和商墨羽,你就是现在找进去也不起作用。”
这么一日的功夫冷静下来,她脑子清醒了许多,已经理清楚了其中的利害关系,帝君既然在第一时间压下了外面的消息,就是打定主意不让事情闹出去,这件事就只能在王城内传一传,显然是要防止她利用百姓之口逼他就范,而他趁着自己伤重,先发制人向宋维桢和商迟问罪,显而易见是要告诉她,要想救他们,就只能放过商墨羽和端王府。
“那你说我们该怎么办?就这么干等着?”
宋沅湘强行压下满心怒火。
子桑绾面色沉郁,声音却很冷静:“我原本以为有宋将军作证,帝君无论如何也不敢如此公然维护端王府,是我低估了这件事的影响范围,此前商言锡被流放,端王府作为王室门庭,不仅损害了帝君的颜面,还让端王府遭受了不小的打击!”
“昨夜发生的一整件事,不止是商墨羽,若是细察下去,商墨羽带出去的人手,以及给她出谋划策的端王妃和端王,甚至整个端王府都参与了其中,若真要追究,整个端王府都要受到牵连,眼下正是争储的关键时刻,宣王府尚在,岂能容许端王府就此垮下去?”
宋沅湘听了半晌没听明白她到底是什么意思,“然后呢?”
子桑绾闭了闭眼,“商迟和宋将军去了廷尉司,帝君是在做给我看,只有我不再追究此事,不利用这件事大做文章压倒端王府,他们才能出来。”
这段时日以来,帝君太了解她的为人手段了,他知道自己一定会对商墨羽赶尽杀绝,也不会错过这么个千载难逢的打压端王府的机会,所以提前将了她一军!
宋沅湘一时沉默下来,打心眼里她不赞同整件事就此作罢,但是如果不作罢,哥哥和侯爷怎么办?帝君既然这么做了,那不管他到底有没有意处置他们,都一定会和阿绾僵持到最后,若是逼急了,难保帝君会为此做到何等程度!
自古帝王心思最是难测,何况这些年他们二房风头正盛,大房才刚刚被打压了,会不会接着就要轮到二房?
“这样,眼下我确实没办法进宫面圣,宋将军和侯爷在廷尉司短时间内也不会有事,呦呦你先回府,事情既然发生了,宋二爷和二夫人一定会担心,你先回去稳住他们,其他事情交给我。”
子桑绾对自己的身体状况很清楚,一早醒来若不是太过突然也不会生出立即进宫的想法,她这个情况进宫兴许连小命都要交代出去。
宋沅湘也冷静下来,她点了点头:“好,我先回去,你有什么需要就让清越来找我,我会全力助你!”
子桑绾颔首应下。
清越送了宋沅湘出府,回来时正巧听见白暮在问子桑绾:“夫人,我们接下来怎么打算?”
子桑绾道:“暂且按兵不动,帝君既然打定主意要拿他们逼我就范,就会耗到底,我们越是着急他越是胜券在握,既然如此,我们就与他耗着,等他先来走下一步棋!”
话落,她嘱咐道:“你亲自去廷尉司一趟,看能不能见商迟一面,也许他有别的打算也不一定。”
商迟既然这么做了,心里一定有数,不可能真的让自己就这么栽了。
。
夜过三更,白暮冒着风雪回来,带回来的消息却是:“夫人,属下费了好一番功夫才让廷尉司的人瞒着陈廷尉让我进去见了侯爷一面,但是侯爷说,他并无后策。”
说这话时,他明显底气不足。
子桑绾无言了片刻,还真是,万万没想到。
见她如此,白暮以为她心有不满,忙解释道:“夫人,想必侯爷也是太过担心您,当时也没考虑太多,他猜到背后之人是端王府,还是商墨羽亲自下手,一定不会对您手下留情,那个时候也确实由不得他考虑许多。”
见他这么着急解释的模样,子桑绾有些好笑:“你这么紧张做什么,没有就没有吧,我只是问一问,若是有是最好,但是没有也无妨,我自有法子。”
白暮忙问:“您想到办法了?”
子桑绾叹了口气:“眼下这局面着实不好走,帝君提前封锁了消息,就是铁了心不让我利用舆论,而且商迟和宋将军也确确实实犯了大罪,王城兴兵,说难听点,就是要定他们谋逆大罪也是完全说得过去的,眼下只能抓住一点,事情的起因是商墨羽,既然他要保住端王府,那我就让商墨羽出来一力承担,比起整个端王府受累,商墨羽一人微不足道!”
说到此,她眼中划过厉色:“既然他想保端王府和商墨羽无恙,那我就应他,且不追究端王府,至于商墨羽,我有一百种法子叫她为此事付出代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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