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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桑榆磨磨蹭蹭地进屋。
“有什么事就说,别磨磨唧唧的!”
被她一说,子桑榆眼睛更红了些,差点就忍不住要哭出来。
子桑绾沉着一双眼看他:“从何时开始,你变得如此软弱爱哭?”
子桑榆连忙收起眼中的水花,吸了吸鼻子:“我才没有。”
子桑绾重新拿起笔:“有什么事就说,说完赶紧回去休息。”
见她如此冷淡,子桑榆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一下散了个干净。
他垂着眼,声音细若蚊蝇:“我知错了。”
若非子桑绾耳力好,根本听不见他在说什么。
“再说一次,大点声!”
子桑榆这才抬起头来,重新开口:“我知错了。”
子桑绾抬笔的动作顿了顿:“错在哪儿了?”
子桑榆面上还有些不情愿道:“我不该让豆子去咬太子府的长姑娘,也不该回来躲在屋子里哭,更加不该与阿姐顶嘴,阿榆下次再也不敢了。”
子桑绾抬起眼,看着他:“这话是星阑叫你说的,还是你自个儿愿意说的?”
子桑榆面上一下僵住,似是没想到她会这么问。
好一会儿才勉强开口:“我,我自愿说的。”
见他这模样,子桑绾大抵也清楚了。
她点了点头:“成吧,既然是自愿的,那这几日就在房里好好练字,跟着桑叔学武也不能落下,给你请的夫子过几日就上门来。”
子桑榆面色发苦,“阿姐,我知道错了,我可以出去玩吗?”
八九岁,正是贪玩好耍的年纪,让他整日待在家里根本待不住。
子桑绾眼都没眨一下:“帝后的生辰就快到了,这几日陆续会有诸侯国使臣入京,街上乱得很,就好好在家里待过这段时日吧。”
子桑榆睁大眼,今日他听星阑说了,帝后的生辰还有半个多月,他难道半个多月都不能出门?
“怎么?不愿意?”
子桑绾淡淡问。
子桑榆连忙摇头,“愿意,愿意,阿姐放心。”
子桑绾‘嗯’了声:“回去休息吧。”
子桑榆离开,星阑这才磨蹭着进来。
她瞧着姑娘的脸色好像不生气了,顿时大了胆子:“姑娘,您还生气吗?”
子桑绾问:“我何时生气了?”
星阑一脸惊愕:“您昨晚都气成那样了,今日还一整日都没去看望阿榆,这还没生气?!”
子桑绾弯了下唇:“我没生气,他替我出气,我又岂会真的生气?让他吃些教训罢了。”
星阑随即明白了她的用心,忍不住叹了声:“姑娘,您这又是何苦呢?”
子桑绾垂首吹了吹纸上的墨汁:“不能叫他活得像一张白纸,这世上并非是非黑即白的,以前他小,我只想让他过得开心些,但现在他长大了,该懂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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