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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他们连我那里都不想去住,特意随信捎了钱来,让我另租一处宅子给他们。
只是我跟你想的一样,二郎很快要说亲,三郎也不小了,就想找个宽敞些、足够他们娶妻生子的宅子,最好再离皇城近一些。”
他说到这里,有些口渴,便端起杯子喝了两口水,才又继续道:“只是合适的宅子,一时没有那么好找。
我这几天好容易看中一个,各方面都合适,就是太贵,所以没定下来,想让他们来了先住我那儿,慢慢再看。”
“既有合适的,又何必再看?那宅子在哪?只租不卖吗?”
京城不比别处,权贵聚集,人口也多,房价极高。
低阶官员,若非出身世家,都只能租赁宅子住,所以有空宅子的,也多数不愿意卖,宁可收租金。
“在光福坊。”
付彦之笑着自嘲,“租都租不起,哪敢问人家卖不卖?”
“要价多少?”
苏阮问完,见付彦之摇头不说,干脆道,“你带我去瞧瞧吧,宅子好坏,有时候你们男人真未必懂,再说你也不会同人议价,我带着管家去,叫他们谈价钱,比你强得多。”
付彦之没想到她这么关切,愣了愣,才说:“今日就去么?我得叫他们先找牙人问问……”
“能今日就今日,万一真有你说得那么合适,被旁人定下了呢?”
苏阮说着扬声叫人进来,“去替付郎君传个话。”
然后她看向付彦之,示意他自己说,付彦之只好说:“跟我来的人,有一个叫罗海的,你让他去找前日带我们看光福坊宅子的牙人,问问今日能不能再去看看。”
应声进来的是朱蕾,她口齿清楚地复述了一遍,确定没说错,就出去传话了。
“罗海一直跟着你么?”
苏阮问。
付彦之点点头:“当日就是他跟着我进京,这些年一直在我身边。”
“成亲了么?”
付彦之笑着摇头:“昨日他跟我来,正好遇见丽娘和她丈夫,还问起秀娘,听说秀娘孩子都好大了,罗海懊恼的,回去喝了一坛子酒。”
秀娘是苏家在洪州时雇的帮佣,虽然在苏家做了几年奴婢,但没有卖身,到了年纪,就回家嫁人了。
罗海其实是付家仆人,付彦之的父亲救过他性命,所以就算付彦之母亲改嫁,他也一直跟着小主人,不肯离去。
他从去了洪州,见过秀娘,就很喜欢人家,不过秀娘很有主意,不愿子孙世代为奴,两人到底无缘。
苏阮两个就顺着这二人,聊了几句别后各自身边的人事变化,除了都避而不谈彼此,气氛倒是重逢以来最和谐自在的一次。
某个瞬间,苏阮甚至想道:也许他们说的没错,她和付彦之,只要放下过往,还是可以试着做一对夫妻的。
但,他真能放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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