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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彦之正凝神思索,冷不防宋敞突然窜了进来,还一惊一乍地问:“居然有人去徐国夫人府自荐枕席!
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付彦之看一眼窗外,“你这么早就散衙了?”
“我现在身上没差使,闲得很!”
宋敞摆摆手,在好友面前坐下,自己倒了杯水,咕咚咕咚喝完,长出口气说:“我出来时,正看见徐国夫人和代国夫人的车驾往宫城去了,邵伦说,八成是贵妃召见。
我就顺嘴打听了一句,贵妃到底是什么章程。”
付彦之心里想的还是宋相只怕不久就要罢相,眼见宋敞没心没肺的,还替自己操着闲心,就说他:“你总这么闲着,也不是回事,宋相怎么说的?”
宋敞反而惊讶:“你还有心思想这个?”
“……”
他倒反问起来了!
“你放心好了。
祖父说了,过得一两个月,到秋日还让我放外任,这次大概是要我去哪个刺史手下,踏踏实实干上几年了。”
付彦之心下一安:“也好。
朝中党争愈演愈烈,你又压不住脾气,在外面反倒自在。”
“是啊,我也这么说。
只是舍不得你们这些至交,所以我才着急你的婚事。”
宋敞说着说着,又说回来了,“邵伦跟我说,贵妃其实做不得徐国夫人的主。
徐国夫人不肯侍君,宁愿踏踏实实找个稳重人再嫁,贵妃二话没说就同意了。”
付彦之想想早年这两姐妹的相处,点头道:“像是真话。”
“他还说,两位国夫人,贵妃明显和徐国夫人更亲近。
上次徐国夫人从千秋观回家,一进门就被接进宫去,两姐妹说了一个时辰私房话,邵公公在跟前侍候,听来听去,没怎么听见赵郎中的事,反倒都是在谈一个叫薛彦的人。”
宋敞笑吟吟看着好友:“这个薛彦,你可曾听过?”
薛彦本人丝毫不为所动,“我猜,他根本没告诉你,贵妃和徐国夫人谈了薛彦什么。”
“……”
宋敞悻悻,“别说他不告诉我,邵公公也不可能告诉他呀!”
“所以,这只是个鱼饵罢了。”
“那你咬不咬?”
付彦之:“……”
他想咬人!
***
宫城之内,清凉殿中,撒了鱼饵的苏贵妃正和苏铃一起调侃苏阮。
“怎么不把那美少年带进宫来,叫我也瞧瞧?”
“二娘藏得才深呢,我紧赶慢赶地过去,都没瞧见,娘娘更别想了。”
两姐妹嘻嘻哈哈,苏阮一脸无奈:“哪有什么美少年?这位韩四郎,已经二十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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