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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阮眼睛一瞪,“我不是跟你说过……”
“如今还不到六月,年底已经不算近了。
再说付常侍那么大年纪,拉着我的手,和我说子美父亲早逝,只有他一个儿子,他眼看就到而立,膝下犹空,确实耽搁不得了。
我能怎么说?”
苏阮双拳难敌四手,说不过兄姐,只能等到苏贵妃召她入宫时,和妹妹抱怨。
“好像什么事情到了大姐那里,就都不算个事、都是我矫情!
我明明把前因后果和她说清楚了!”
苏贵妃慵懒地倚在坐榻靠背上,听二姐抱怨完,转头吩咐:“去弄个冰碗给徐国夫人消火。”
然后才跟苏阮说,“这事到大姐那里,还真不是什么事,她一向严于律人、宽以待己的,你莫非忘了?”
苏阮听着话音不对,往小妹脸上仔细瞧了瞧,果然见她面有嘲讽之色,就问:“怎么?”
“她昨日自己进宫来了。”
苏贵妃秀眉微蹙,“正好颍王过来玩,她看见了,就背了人和我说,旁人的孩子哪里养得熟?还是得自己生。”
“……”
这话说得轻巧,圣上已年过五旬,宫中在苏贵妃进宫前,就有几年没有孩子出生了,哪是苏贵妃想生就能生的?再一个,这话有别人说的,也没有苏铃说的,她是苏贵妃亲姐姐,也不怕这话扎妹妹的心?
苏贵妃看二姐也跟着皱眉,自己反而笑了,“要只这样,也还罢了,我反正不喜欢孩子。
可她呢,在我面前一个样,等圣上来了,又一个样!
你不知道她夸颍王夸的,彷佛她亲儿子一样!
还跟圣上大谈特谈儿女经,说到她家珍娘,竟然哭了起来!”
珍娘是苏铃长女,去年初就出嫁了,自是不能跟着她们进京。
那孩子出嫁时,苏贵妃还没进宫,裴家自她们舅舅去世后,也不如以往,结亲的人家便只寻常。
“大姐是看珍娘夫家不顺眼了吧?”
苏阮叹一口气。
“岂止啊!
说珍娘来信哭诉夫家待她不好,求圣上做主,要把珍娘接进京来。
你说可不可笑?这么丁点儿的事,裴家都能办了,用得着求圣上?”
苏贵妃越说越气,声音也大起来,“而且她事先提都没跟我提一句,拿我当什么了?”
苏阮忙起身到她身边,伸手轻轻拍抚苏贵妃后背,想劝两句,一时竟不知怎么劝,因为大姐也从没和自己提过珍娘的事。
苏贵妃缓过这口气,又冷笑:“有句话,我说了,恐怕阿姐你不信,但她都这么做了,我也没什么不好说的。
你道她为何力劝你早日完婚?还真以为是为了你好么?”
苏阮心中一跳,目光与苏贵妃碰在一处,听她续道:“不,她只是嫉妒你。
圣上不肯多瞧她一眼,却对你青睐有加,她一定早就嫉妒得不得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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