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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长久,有得有长久的法子。
所以,沈芷衣倒比旁人看得远些,力压沈氏内部诸多不满之声,径直将这么大一笔钱都交到姜雪宁手里,让她想做什么生意做什么生意,得利之后抽她二成做佣金。
要知道她手里缺钱的产业还真不少。
且这么大一笔钱,将引动多大的力量?绝对是稳赚不赔的买卖,姜雪宁没有拒绝的道理。
她掰着手指头给谢危算:“你看,要当皇族的账房大管家,要推女学,那么多的事要调停,来来往往都是人,内务府那么大点地方,哪里装得下?比不上坤宁宫宽敞呀。”
谢危还是觉得沈芷衣给自己添堵。
他不说话。
姜雪宁看他这模样就知道他有闷气,不高兴,于是突然想起了前世那个被她女扮男装气得红了眼的沈芷衣,眼帘微微一颤,轻声对谢危道:“她只是想用她的方式对我好罢了。”
那天是她从内务府整理账目回来,经过坤宁宫。
许多宫人搬进搬出。
她问了一句:这是在干什么?
边上的宫女告诉她:圣上已经大行,坤宁宫历朝历代都是皇后住的地方,将来还不知道谁当皇帝,如今再住是名不正言不顺。
按祖制,郑皇后自然要从里面搬出来。
从此以后,这座宫室便要空置了。
傍晚时分,夕落残照。
朱红的宫墙映着金黄的琉璃瓦,坤宁宫那道熟悉的大门里,是仿佛也流转着几分物是人非、朝代更迭的斑驳,一下让她想起了前世。
费尽心机入主坤宁……
可最终呢?
入主成了入土,是宫殿也是坟墓。
这一天,她足足站在外头看了一会儿,才一笑离去。
谁曾想,第二天沈芷衣就派了人来。
是郑保。
他师父王新义在两个月前已经因为想要暗中逃离京城被锦衣卫的人暗杀,所以如今皇宫上下大小事宜都由他来打点。
眉清目秀一张脸,还是以往模样。
见着姜雪宁,就微微笑起来,道:“如今坤宁宫已经空置,地方宽敞明亮,比起内务府那点狭窄的地方更适合议事,且仅次于乾清宫,勉强也算在皇宫中心,去哪里都方便。
长公主殿下说,还请您从仰止斋那小地方搬出来,入主坤宁,也免得成日劳累。”
姜雪宁目瞪口呆。
她知道坤宁宫意味着什么,当时就拒绝了。
只不过……
琼鼻轻轻一皱,姜雪宁想起那帮老学究就生气:“我都识相没答应,他们还叱骂我,我是那种受气的人吗?铺盖一卷第二天我就搬进去了,跟我斗!”
想她前世什么人?
不管谁当皇帝,她都要当皇后。
如今沈芷衣不过送她一座坤宁宫,这帮老头儿就天天叭叭说个不停,两世过去,讨厌的人还是一样讨厌!
谢危终于被她这样生动的神态逗笑了。
唇角弯起时,眉梢都清润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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