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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勇毅侯府出事之前,他就抓住机会往上爬,成了从五品的“副千户”
。
后来姜雪宁嫁了沈玠,周寅之便自然而然地跟了沈玠。
等沈玠登了基,对他也颇为信任。
最终他官至都指挥使,与宦官把持的东厂分庭抗礼,做了很多的事,有该做的也有不该做的,算得朝中一股不小的势力。
只可惜,下场极惨。
谢危从幕后走到台前,把持住朝政,控制住宫廷之后,第一件事便是命人将他乱箭射死,头颅用三根长铁钉钉在宫门上,让进出的文武百官都能看到。
姜雪宁没亲眼看到过,可光是听着宫人的传闻,都觉得心底发寒。
说起来……
勇毅侯府牵连进平南王逆党余孽一案,正是锦衣卫办的。
一个念头忽然就划过去了,姜雪宁看了周寅之一眼,并不还礼,只平平地点了一下头,然后便转身对常卓道:“父亲可在里面?”
常卓道:“在里面,不过有客。”
姜雪宁蹙了眉,回想了一下自己年少时的娇纵德性,于是道:“我不管。
我屋里那帮丫鬟婆子反了天了,偷拿我东西,撺掇着一起来欺负我。
你进去跟父亲说一声,我只拿句话,就去收拾她们!”
常卓不禁有些汗颜,但也知道这位二姑娘的脾性,硬着着头皮应了,还真掀了里间的帘子进去禀报。
姜雪宁就在外间的椅子上坐下来。
周寅之却不再坐了,只立在一旁,偶尔看她一眼。
却说常卓进去禀报时,姜伯游正亲自给客人沏茶。
他生得一副儒雅面相,年将不惑,还留了一把美髯,倒有几分气度。
听了常卓附耳说是姜雪宁找,他便一皱眉:“胡闹!”
常卓抬眼一看坐在姜伯游对面那位,多少也觉得有些尴尬,越发压低了声音,又说道:“二姑娘说是屋里丫鬟婆子手脚不干净……”
一番絮说。
姜伯游一听忽然面露惊喜,眼前一亮:“她当真这么说?”
常卓点了点头。
姜伯游立时抚掌而笑:“这丫头居然也有开窍的时候,怕不是一时怒极冲昏了头吧?她屋里这一起子人暗地里不大守规矩,夫人说了好几回,我老早就想收拾了,正愁找不着机会!
你立刻去,把那一屋给我叫来!
千万别等宁丫头回过神来,她要气过了,再收拾就不成了!”
常卓看着自家老爷这兴奋劲儿,不由越发汗颜。
姜伯游自己却还不知,转头便对坐在桌对面的客人道:“居安,怕要慢待你一会儿了,我这府里有点腌臜事,料理一下就来。”
那客人微微一笑,只道:“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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