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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家的院墙只有半个多高,吴七越过石头墙看了眼院子里,大半的宾客都已经走了,只剩个三五桌的人还没有吃,正跟那喝着酒吹牛皮。
将才粉刷一新不久的房屋下挂着大红绸花,透过玻璃窗可以看见屋里人头攒动,估摸着是家里的亲戚聚到一块儿跟弟弟和弟媳妇说话呢,不时能听见笑声。
从那边临走的时候出了点事,所以回来的有些晚没赶上婚礼仪式,这时候吴七也想着先进去,至于跟前的小丫头儿,心里的念头也不是立马就能达成的,来日方长,倒也不急在这一时。
吴七光顾着抬头了,也没多寻思着脚下,往前这一走,‘啪叽’整个人摔趴下了。
大门外头先前放了酒席,这会儿桌子凳倒也都收了,可地上到处都是宾客倒洒的酒和饮料,这湿一摊,那湿一块,吴七也点儿正刚好摔下去的地方淌了一地的啤酒,白泡沫都还没完全消去,他这一趴下,新上身的西装就被混合了酒水的湿泥糊了满了前襟,好在他反应够快,倒下去的那一刻稍抬了下下巴,不然这会儿肯定是极标准的‘狗啃泥’。
“哎呀七哥,摔疼了吧?”
纪岩忍着笑,无辜状的弯腰过来探问,两手拄着膝盖歪着脑袋,也没说搭把手,只是嘴上呀咯呀咯道:“是不是摔坏了呀,要不我去喊人吧?”
“别去,我没事。”
吴七支着手肘翻个身坐起来,衣服埋汰就埋汰了,好在一张脸没事,要是这时候叫人来可是丢人丢大发了。
“哦,没事那就好。”
纪岩直起腰,拿脚搓搓泥地,道:“七哥,都怪这道不平,等回去让人好好修一修吧。
那什么,我还得去上学,你慢慢坐着,我就不陪你了哈,回见!”
吴七双手支在身后,姿态悠闲,如果忽略他一身的泥和处境,光看表情还当他是哪位出来度假的豪富人家的贵公子。
他看着纪岩背过身对他痞子似的潇洒的摆了摆手,忍不住失笑的摇了摇头道:“这小丫头——”
还真当他不知道啊,石头跟人脚的硬度能一样吗?还真挺调皮!
纪岩回到家跟周淑兰吱会了一声,对于她不光赶了礼还吃完了饭这件事,周淑兰开始还说她两句,可说完后自己也反了口:“对啊,凭什么赶了礼还不吃饭,不能让他老吴家把便宜都给占了。
我老闺女做的对,你没多吃点儿啊?”
“多吃了,不算菜光饭就来了两碗,少说也能捞回三块多钱,要是咱们家人都去,赶十块钱的礼根本就赔不着。”
纪岩牙龇龇直傻笑,知道她妈寻思这个,脆性替她说了。
周淑兰道:“那时候就错了,就该一起去吃席,不光吃了,走的时候还得带回来一份,最好把他们老吴家吃穷了才好呢。”
纪岩知道她妈这些话不过就是为了解气说说而已,真要让她去未必会那么干。
交待完了这些时间也快到了,纪岩没再磨蹭去了学校。
再有两天就该放十一国庆节假了,各科老师一早就把假期作业布置好了,光是卷纸就发了二十多张,和着单元模拟练习题,装订起来都有一小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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