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绛衣浓妆,风姿绰约,秀眸缱绻,花颜倾城。
至美的神女就该是她这样的。
他想。
小鹿般的双眼温和闪烁着,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透着从容不迫的优雅。
可是,他被骗了。
温和明媚的表象下,是无可预测的偏执,不可估量的深渊。
憨状可掬,或明艳张扬,或清纯破碎,都不过是她演给人看的假象。
她一贯会演,她一贯爱演。
她用虚情假意骗得了他的真心,再狠狠丢弃。
“你不该来,”
雍羽淡淡地回望他,话音透着无尽的疏漠,“发配途中逃逸,这会让你罪加一等。”
裴西遒恍若未闻。
“我只问你一句话,”
衣衫早已被雨水浸透,紧贴身上,勾勒出他劲瘦而颤抖的身躯。
“你对我,当真没有一丝真心?”
他问道,周身凄凉,宛如风雨中被摧残折翅的孤雁。
“没有。”
雍羽答得干脆。
果断得,像是根本就无需置疑。
他扯开唇角,自嘲地笑了。
“你问完了,”
她冲他客气地微笑,“可以走了吗?”
“雍羽!”
麟锦愤怒的声线陡然响起。
她眉峰一挑,只见张寂不知何时跟了过来,在不远处站定,正攥拳怒瞪着她:“你这妖女——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
“张寂将軍,”
雍羽冷冷扯唇,笑意不达眼底,“我和裴郎之间的事,关你何事?”
“哟!
还一口一个裴郎叫得这般亲切?”
麟锦怒极反笑,“呸”
了一声。
“你考虑过他的感受吗?为着一个你,他什么都能抛下,他对不起你什么了要被你如此虐待!
他的真心,尊严,在你眼里便是廉价的物品——说践踏就践踏,说丢弃就丢弃?!”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我瞧着裴郎挺乐在其中的。”
雍羽满不在乎地掩唇轻笑。
麟锦已经气得脸红到了脖子根,话都说不出了。
便在这时,负责看押裴西遒的一队兵士也赶了过来,见如此情形,纷纷面面相觑着不知是否该上前。
麟锦眸光一凛,连忙走过去与兵士们交涉了一番,只说再给裴中郎将留些时间,随即冷脸瞟了雍羽一眼,与兵士们退居到了远处静待。
大雨依然倾盆而下,每一滴都像锋利的箭矢,扎入裴西遒的血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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