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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太医虽的确有过人的本事,可他如果对太后有不臣之心,臣又岂会包庇他。”
“行了,行了,”
高太后摇着头,面色也略沉了沉,“我不过随口问一句,你就吓成了这个样子,若叫外头人知道了,只当我是个多厉害的人呢,连给我看病的太医都吓唬。”
她一面说,一面叫郑恪起身,待郑恪站直了身子的瞬间,她已然是神色如常的了。
郑恪掖着手,即便是站起身来,也不敢多说一个字,唯恐一字说错,今日要闯下大祸来。
高太后又盯着她打量了须臾,才摆摆手:“他既然没看出来,那你老师告假的这几日,就都是你二人到寿康宫请脉吧,只是你也要留心盯着点儿,别给我捅出篓子来。”
郑恪见这情状,知道是叫他退下,提着的心放回肚子里,气也长松了一口:“臣知道了,臣告退。”
高太后紧了紧手下如意,望着他推出去的身影,眼睛眯的狭长,若有所思的不知在想些什么。
约莫过了有半盏茶的时间,她扬了声,朝着外头喊:“春儿,你来。”
而后就见门口的方向,春喜掖着手,踩着细碎的步子,走的极快,没几步就近了她身前来。
春喜站定脚后,略遁一个礼,就问她:“郑大人怎么说?吴大人可看出端倪了吗?”
高太后摇着头:“他说不曾,但我总觉得,有些不大对劲……”
“主子觉得,郑大人没说实话吗?”
“也不像是。”
她否认了一声,又顿了顿,“按说,郑恪上了这条船,就算有心袒护吴子镇,难道他还能为了吴子镇,连自己的命都豁出去吗?他绝不是这样的人。
所以这件事上,他应该是说了实话的,可我总是不大安心。”
“那……”
春喜犹豫地吞了口口水,“送出去的信,要怎么说呢?要是现在动了郑大人,万一吴大人真的知道点儿内情,对主子委实不好。”
这话不假。
这时候要杀了郑恪灭口,一旦吴子镇看出了些许端倪,告诉了太皇太后或是元邑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个,对她而言,都不是什么好事。
她接下来想做的事,不能有丁点儿马脚露在人前。
消息若是走漏出去,宗亲那边,就是一个大麻烦。
“这样,之前的那封信,你去烧掉,过会儿你带人出宫,到庆都的公主府去,带上些小玩意,给元让送过去。
回宫时,拐到高府去一趟,带口信,不要拿信件了。”
她多出了几分小心来,虽然没什么人敢去拦下她寿康宫的人,可怕只怕万一,有了信件,就可能落人口实。
传口信出去,才是最牢靠的法子。
且太皇太后送走元让,可是又没说过,不许她这个做祖母的,派人到公主府去看孩子,或是给孩子送些珍玩一类的。
既然她也嚣张惯了,那春喜此行,便不会引起众人的怀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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