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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黄的龙纹祥云床帐紧闭,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垂在帐外,被昏黄的烛火映得苍白。
腕上覆着块青色的锦帕,太医两指并拢,指尖隔着帕上抵在腕上,凝神诊脉。
燕鸢没想到那条神通广大的龙竟然会同凡人那般生病,他从御书房回来,听小德子说寒公子一整日都未传膳,叫也不应,急忙进了偏殿,发现玄龙在床上昏睡,浑身烫得吓人,不论如何都叫不醒。
情急之下,他只得传了太医。
见宗画迟迟未有动作,燕鸢悬着心道:“如何?……”
“这人的脉相……着实奇怪。”
宗画蹙眉。
燕鸢:“如何奇怪?”
宗画斟酌着道:“和常人不太相同。”
燕鸢微微皱眉:“他不是人,他是龙。”
“龙?……”
宗画愕然。
之前就好奇燕鸢到底是如何获取龙鳞的,万万没想到他竟将玄龙弄到了皇宫中。
“嗯。”
燕鸢懒得与他解释,焦心道。
“你没办法?”
宗画退开几步,垂目叩首道:“回皇上的话,臣医术有限,只能医人,无法医龙。”
燕鸢思虑片刻:“他烧得这般厉害,你去开些退热的药来吧。”
“也不知有没有用……”
“暂且只能如此了。”
宗画点头。
燕鸢挥了挥手,示意他下去,宗画提起药箱,道。
“皇上可用浸冷水的湿布为他擦拭额头降热,每隔一个时辰用冷水擦一次身,应当有些效果。”
燕鸢当即下令叫殿外的宫人送冷水进来,随后掀开小片床帐,在床沿坐下,握住玄龙冰凉的手。
宗画看着燕鸢身影,欲言又止,终是什么都没有说,缓缓转身离去。
那玄龙的脉相虽与人族不同,他却隐约从那脉相中觉出了一大一小两条脉搏。
按之流利,圆滑如按滚珠……不就是喜脉?
应当是错了……那玄龙可是男人,况且,两条脉搏皆如此薄弱,若放在人族身上,便是一尸两命。
未断定前,他哪敢妄言,若一个不小心,便是欺君之罪。
小德子很快送了盆清水进来。
燕鸢不愿意叫别人碰玄龙,秉退宫人,撩起袖子用白布沾湿水,拧掉多余水分覆在玄龙额头。
贴上去的湿布不多时便被玄龙滚烫的体温热成了温的,燕鸢只得一遍遍反复将帕子沾冷,顺带掀开被子,用另一块帕子将玄龙双腿间的脏污清理了。
那是今早欢好留下的,他得知宁枝玉出事扔下玄龙便走了,那会儿玄龙好像说有什么事情想求他,燕鸢根本没来得及听,等玄龙醒了,定要好好问问他是何事。
人族用冷水降温的方法对玄龙来说似乎毫无用处,燕鸢唯有寄希望于退热的药,小半个时辰后,宫人煎了太医院抓来的药端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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