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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动声色地收拢了:“刚才都到家了,怎么又和周衾出去?”
庄齐仰面看他:“做了点事情,一起说了两句话,这总是可以的吧?”
滴答雨声里,唐纳言温润的眉眼又望了过来。
他淡淡开口:“听起来......你们两个在谈恋爱?”
“没有!”
庄齐措辞强烈地否认,不知道哥哥怎么会有这种想法的,根本不可能的好吧。
唐纳言拍了拍她的背:“你说没有就是了,激动什么。”
庄齐扭过了身子,鼻音浓重地抱怨:“整整半个小时,哥哥都在指责我,用审犯人的口气。
好像我做了天大的错事似的,奇怪。”
她委委屈屈地朝他撒气,于纯然中见娇美,令唐纳言一下就没了辙。
他不知道刚才自己的一切作为,应该被下何种定义,只是笼统地把它概括为家庭教育。
父母不在,他是兄长,理当要负起教导妹妹的责任。
只不过,这当中有多少是出于私心里的嫉妒,又有多少真正是长兄如父的立场,恐怕他自己也厘不清。
“有吗?”
唐纳言扶着她的肩膀,太单薄了,让他不忍心强行扳过来,只好把头伸过去问。
庄齐撅着唇,低头细细抠着圈椅鹅脖上的漆皮:“就有,就有。”
不应该在这时候觉得妹妹可爱,那就真成了是非不分的家长了。
“......好好好。”
唐纳言的声音顿了一下,败下阵来:“是哥哥不对,问话也太凶了一点。”
庄齐转过身,眼里有了真实而脆弱的湿意。
她知道,那并不是因为害怕。
那只是她不能忍受哥哥的靠近,身体在刺激下作出的反应而已,不在她控制范围内。
她揩了揩眼尾,决心把这场戏演到底:“那你下次不能骂我了。”
唐纳言无奈地笑笑:“这不叫骂,我只是担心你还小,过早地交往对象,又分辨不出人的好坏,怕你受到伤害。”
他以为妹妹会跟他理论,拿出一桩桩事实来力证周衾是个上乘人选,那样,唐纳言会更加地笃定自己未雨绸缪的必要性。
但庄齐不是这个意思。
她连一句周衾都没有提,为他正名的打算都没有。
庄齐只是看着他的眼睛,用一种哀伤软弱的口气说:“哥哥放心,我这辈子都不会爱上谁。”
仰慕哥哥,已经让她感到恐惧和绝望,她哪里还敢再碰这个字呢。
况且,她说出的这句话也是不完整。
缺了表意副词,是除了哥哥以外,她不会爱上谁。
唐纳言一怔,声线也因为动了怒,变得沉哑。
他说:“这又是什么胡话?”
她艰难地扬了一下唇角,故作稚气地说:“是真的呀,我们班谈了恋爱的女生,每次和男朋友吵架,回了宿舍都闷闷不乐的。
我一个路人都对爱情失望了。”
原来是这样。
唐纳言稍稍松了口气,仍板着脸说:“别人是别人,你不要自发地代入人家的经历,无论好的坏的,知道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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