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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海的晨雾还未散尽,龟兹港的沙滩上已挤满了长乐帮弟子。
焦九皋光着膀子站在礁石上,铜铃眼瞪得滚圆,指挥青龙堂弟兄们打捞海底的星陨铁碎片:"
龟儿子的,把这些带腐尸毒的碎铁都扔进太易真火池!
别让它们玷污了老子的东海!
"
他手中的海螺号角虽裂了三道缝,却仍吹得震天响,惊起的海鸥群掠过太易灯塔,在金光中留下点点黑影。
号角声里混着海水的咸涩,还有他刻意压低的颤音——只有他自己知道,看见张虎子尸体时,这个在海底摸爬二十年的老水手,眼角曾闪过怎样的泪光。
"
虎子这小子,上个月还跟老子说,等打完这仗要去雪山娶个冰棱姑娘..."
他忽然转身,用袖口狠狠抹了把脸,粗哑的声音混进海风里。
石破天踩着细沙巡视战场,星图手套轻轻抚过沙滩上的琉璃冰晶——这些波斯圣火教的信物,在战后仍散发着微弱蓝光,与太易灯塔的金光形成奇妙共振。
每块冰晶都刻着半片雪花,与侍剑耳后胎记一模一样。
钱震山的白虎堂弟子们正在拆解雪山派遗弃的冰棱舰,九环刀砍在冻成冰坨的腐尸毒上,发出金属相击的清鸣:"
少庄主,冰棱舰的龙骨里藏着这玩意儿!
"
他举起半块刻着太易星图的木牌,牌面覆着的腐尸毒在晨光中滋滋蒸发,露出底下模糊的鹤鸣刀痕。
"
这纹路...和老帮主留给您的襁褓残片很像。
"
钱震山的刀疤脸在晨光中显得格外凝重,刀柄上的防滑纹里还卡着冰棱碎屑,那是三天前拼杀时留下的。
"
收起来,"
石破天接过木牌,星图印记与牌面纹路共鸣,指尖传来的震颤里带着百年前太易门弟子的残念,"
这是太易门百年前的护舰符,可惜被贝海石余党篡改了咒文。
"
他望向远处正在退潮的海面,少林达摩船的风帆已化作天边小点,唯有雪隐长老的尾舰还停在港口,冰棱刀的寒芒时不时闪过,像雪山派弟子欲言又止的眼神,"
钱堂主,派弟兄们给雪山派船队送些星图草,他们的舵轮怕是要用太易真火重新淬炼——记得附上焦堂主的海螺号曲谱,冰棱劲配醉拳频,或许能调出更纯的共振波。
"
他忽然想起雪隐长老接刀时的眼神,那抹藏在冰棱后的愧疚,比任何刀刃都更让人心痛。
医馆里飘出太易茶的清香,侍剑正带着毒影卫给联军伤员换药。
石破天掀开帐帘,看见星宿派弟子肩头的腐尸毒疮已结出淡金痂,冰魄银针在烛火下泛着微光,针尾系着的琉璃冰晶碎件随着呼吸轻轻摆动。
"
少庄主,"
侍剑转身时,袖口的雪花刺绣闪过蓝光,那是用波斯冰晶碎片新绣的纹路,每针都暗含冰心诀的清凉震频,"
第三舱的雪山派小子醒了,他说梦见冰棱宫里的星陨坑在发光。
"
她的声音轻得像雪花落地,却藏着不易察觉的颤抖,耳后胎记因连日操劳而泛着淡紫,"
他...他问我,是不是星雪双生真的能让江湖不再流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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