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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墨,立在露台的谢鸢背着光,整张脸隐没在阴影中,深沉得仿佛与黑暗融为一体。
或许是因为压抑久了,又或许是突然看见希望,因此眼见希望破灭,竹篮打水,他心里那股被压抑的怒火翻涌而起,几乎要冲破胸腔,灼烧着五脏六腑。
“嘭”
——谢鸢双手猛压在金属栏杆上,骨节凸起,青筋紧绷,直到掌心传来挤压的痛感才让他稍稍清醒了一些。
他没有偷听别人讲话的癖好,可还是听见了最后的那几句——那些话像梦魇一样在他脑海里不断回响,反复刺痛着他的心脏。
“不是什么值得一提的事。”
“不是什么值得一提的事。”
“不是什么值得一提的事。”
后来楼明岚又说了什么他没继续听,或者说是没敢继续听。
这一句话已经足够将他打入地狱了。
他无比珍重地放在心尖上的那一段过往,在楼岚眼里,只是一件不是什么值得一提的事。
是没什么好说的,也是没什么好在意的。
……
谢鸢的呼吸变得粗重,无数负面情绪随着呼吸泛起波澜,过了许久,他紧抿地嘴角才终于放松,勾起一抹嘲弄的弧度。
“谢哥?”
背后传来一声试探的呼唤,谢鸢回过头,看见一位阳光帅气的年轻人走过来。
二十出头,寸头,穿着一身黑,皮衣紧身裤,手里抱着个黑色的头盔,是Preecha的学长,秦渐。
“秦渐。”
谢鸢看了一眼他手里的头盔,淡然应道。
秦渐走过来问:“Preecha没来吗?”
“没,他没和我一起。”
谢鸢说。
秦渐问他是不是一个人,谢鸢顿了顿,说:“算是吧。”
“我要去试车,”
秦渐冲他扬了扬手里的头盔,“谢哥要不要一起过去跑几圈?”
谢鸢没心情回去打扰人好友聚会,隧点头:“好啊,正好我闲着无聊,走吧。”
赛车算不上谢鸢的爱好,骑摩托才是。
但自从创业初期他骑摩托出过一次意外,纪承反复念叨,他便逐渐放下这个爱好,转而玩起了赛车。
当然,他也不经常玩,偶尔心情很差,或者是遇到什么难题的时候才会找找刺激,宣泄一下情绪。
比如今天,此刻,他就很需要一些刺激,来冲散心中无法抑制的负面情绪。
秦渐算是半个赛车手,是越界雇佣的,除了进行一些表演赛,还会帮着试车,陪玩。
可是好巧不巧,他今天试的车,是褚锡的。
而褚锡本人,在他试车的时候正好过来了。
谢鸢正在赛车大厅挑车,没回头就听见一声充满讥讽的“冤家路窄”
。
他瞥了一眼来人,没理会,径直对经理说:“我要红色那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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