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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话啊!
你要是死了我怎么办啊!”
郑雨晴长这么大都没绝望过。
远处已经有手电筒的光飘来。
吕方成还是无声无息。
郑雨晴不禁悲从中来:“吕方成……你说话呀!
你忍忍!
保安马上就来了!”
黑影里,传来吕方成沮丧的声音,他闷声闷气地说:“白跳了!
早知道开始就喊保安了。”
郑雨晴一听,“哇”
的一声大哭起来:“吕方成……你讨厌!
你刚才干吗不说话!
你吓死我了……呜呜呜呜呜……”
吕方成吸着冷气说:“哎哟我×!
疼死我……我的脚,好像断了!”
准状元跳楼跌断了腿骨。
老郑的脸,挂得像长白山那样长。
待到高考如期而至,郑守富臊眉耷眼地从单位要了车,不是接送女儿,而是作为赔偿,接送瘸腿的未来女婿吕方成。
郑雨晴的高考成绩无功无过,一如她稳当中庸的性格。
遇大祸不惊,遇大喜不乱,她考上本地一所重点大学,读新闻专业。
打着石膏的吕方成,翘着一条腿参加考试。
他不负众望,最终兑现了自己的承诺,给学校拿了个文科状元回来。
喜得校长一笔勾销了他和郑雨晴的所有过错,甚至还写了篇洋洋洒洒的文章—《论高考生早恋的正确引导及教师的心理干预》,登到《教育报》上,获得了优秀论文奖。
以吕方成的成绩,北大清华任他挑选,但是他却跟着郑雨晴一起去读那所本地院校,读经济系。
恨得校长老师牙根痒痒:“你这孩子傻不傻啊?北大清华,多少人梦寐以求啊,你居然眼睛不眨就放弃了!
迟早你会后悔!”
吕方成一本正经:“我跌断一条腿,才换来和郑雨晴在一起,比北大清华贵多了。”
吕方成的妈真是厉害角色,吕方成这个重大的决定做出后,她又一声不吭地接受了。
也许不知心里咒骂郑雨晴多少回,但郑雨晴和吕方成大学报到之后第一次回家,她还是不冷不热下了一碗面端上来。
郑守富那个时候是《都市报》群工部主任,主要工作是接待群众来信来访。
群工部的工作虽然拉拉杂杂甚至婆婆妈妈,却是一竿子从上通到下,上通政要下达民情。
郑守富的办公室内,因此挂着一溜感谢的锦旗,一年到头都坐一圈上访告状的人。
郑守富早就嘴皮磨薄了,耳茧听厚了,也练得一副嗯嗯哈哈的好脾性好耐性。
纵是这样,当年遇上宝贝女儿早恋的事情,郑守富像被人挖掉心头宝一样,一跳三丈高。
后来吕方成真得了状元,郑雨晴假装不经意将《都市报》扔在家里茶几上,吧嗒吧嗒走出门。
郑守富追问:“去哪儿?”
郑雨晴答:“去找状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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