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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回家的路!
那感觉就像坠入深邃的冰海,无尽的寒冷与黑暗将温热的身体包裹,无论你如何挣扎,向上伸出手,你始终无法触及头顶那渐行渐远的微光,沉重的窒息感扼住你的喉咙,你能做的只有不断的下坠,直到抵达这深渊之底。
到了最后什么都不复存在,除了寒冷你剩下的只有在黑暗里思考的思绪,而渐渐的,你也不再清楚这一切究竟过了多久,直到那仅有的意识也在这黑暗中沉沦。
“开始意志鉴定。”
“电极通电……记录数值……”
有人在黑暗里低语,似乎这还不是死的时候,于是睁开眼,重新回到这疯狂的世界之中。
加拉哈德用力的咳嗽起来,半透明的呼吸罩下些许的鲜血被吐了出来,他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机器轰隆隆的作响,把带有止痛剂的雾气送入呼吸罩中。
疲惫的视线来回扫动,能看到的只有钢铁的四壁,以及刻画在钢铁穹顶之上的蛇群,它们交织纠缠在一起,互相咬食着尾巴,黑色的鳞片如同漆黑的夜,直到构成一道永续的圆环。
那是衔尾蛇,算得上是一种宗教的符号,有人说它象征着生死的循环,又或者说是轮回什么的东西,神秘的炼金术里将其形容为灵魂的结晶,可加拉哈德很清楚,在他的印象里这个东西只代表着一个意思。
无限,永续的运行。
那是机械院的第一任总长提出的概念,就是他发明了伟大的蒸汽机,在此基础上他认为世界上应该有这么一种机器,启动之后就会永不停止的工作,不需要任何后续的能源,他引用了衔尾蛇这一符号,并将那台机器命名为永动机。
加拉哈德的机械学造诣很低,可这样他也清楚这不符合能量守恒,这种东西根本不可能存在,但就像人类那疯狂的臆想一样,那位总长认定那机器一定存在,于是他在机械院之上建立了永动之泵追寻着理想的机器,直到今日。
“我以为你至少会昏迷一周,没想到你会醒的这么快。”
声音在一旁响起,尼古拉拿着杯子慢悠悠的走了过来,惨白的脸上是一对黑眼圈,走路轻飘飘的,总让人感觉他下一秒就会猝死。
“感觉如何?”
坐在了一边,加拉哈德试着动一下,他才发现自己正被装在一个半透明的罐子里,填充的淡绿色液体覆盖了他,皮革与钢铁将他牢牢固定,致命的伤口在浸泡下缓缓愈合,可在另一边却有露出金属的电缆也泡在水里。
“噩梦一样……”
加拉哈德虚弱的说道。
似乎是注意到了他的视线,尼古拉接着说道。
“请你见谅,你被原罪甲胄侵蚀了,如果你二次失控,我们这些科学家可控制不住你。”
尼古拉说着看着四周笑了笑,那是一群与他同样制服的人,不过就像幽灵的一样,他们走步不发出任何声音,没有多余的谈话,有的只有按键声与演算公式的落笔声。
有年轻人也有老人,甚至有人的人推着巨大的外部循环机维系着生命然后辛勤工作,这里每个人在某个领域都是一方巨孽的存在,可以说是他们将人类对于世界的认知边缘推到了如今这个状态。
机械院推动凡人的科技,那么在这之上的永动之泵研发的便是追寻神明的力量。
这里才是世界科技的中心,整个英尔维格的智慧中心,一旦这些人死了,英尔维格的科技会停滞至少十年。
“所以这就是你的保险?”
加拉哈德提起了几分力气看着那泡在液体里的电缆说道。
“当然,我们上方就是熔炉之柱,根据女王的审批我们拥有着最高优先级的供电,只要你失控我只需轻轻的拉下闸,你就可以体验到被奥丁神拿雷劈的感觉。”
尼古拉扯出个难看的笑。
“不过这个感觉应该会很短暂,甚至说不到一秒,没有了原罪甲胄,你的大脑会在瞬间被烧焦,然后整个身体碳化成一堆灰烬,再按一下这个排水键你就可和泰晤士河拥抱在一起了。”
加拉哈德可不喜欢这个笑话,他说道。
“尼古拉,你以前可不是这样充满废话。”
“对于一个绝症患者总要抱有一些慰藉不是吗?”
“你觉得那几个该死的冷笑话是在安慰我?”
这群疯子在地下呆久了,精神状态属实不怎么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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